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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周自恪道。</p>
“我不明白,齐长老难道不知道遗言的事么?杨如常可是他的亲传弟子,他难道没有告诉他?”葛洪问。</p>
“他自然知道。”周自恪咬牙道。</p>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承继帮主之位,又装作对遗言浑然不知?”葛洪不解地问。</p>
“我不知道。”周自恪道。</p>
“因为他已经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承继帮主又对他已毫无意义。他之所以不将遗言公诸于世,也是担心长老们知道了遗言,既嫉恨已逝的江帮主,又互生嫌隙,闹得帮中四分五裂。他从丐帮长远发展着想,才给了每位长老一个推举可靠可用之人的机会,一齐起竞争帮主之位。这样既能解决丐帮群龙无首的问题,又能堵住悠悠之口,让大家心服口服。”曲亦浓回答道。</p>
“看来,曲庄主也知道这件事了。”葛洪道。</p>
“我作为齐长老的知己,幸得他信任,他向来对我知我不言。”曲亦浓叹了口气道。</p>
“哼,他想的倒美。他可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周自恪扭曲着表情愤怒道:“我作为排位第一,年龄资格最长的执法长老,已苦等这帮主之位超过十五年。这十五年来,我谨小慎微,与人为善,无论德行、威望在众丐帮中也算有口皆碑。但没想到,他江云道最终还是留下手书遗言将位子传给了齐尊,你们知道我有多失望,多愤怒吗?我已经老了,哪里还能再等下去……”</p>
“所以,你才不愿推举人选,才会雇了柳生二郎,充当运河帮的帮手来挑战假干扰假吴名?才会让五行恶人大闹比武现场?甚至于制造机会,让五行恶人杀了齐长老?”铁无衣愤然道。</p>
“你果然聪明。但你说的不完全对。”周自恪冷笑道。</p>
“哪儿不对?”</p>
“齐长老并不是我有意让五行恶人杀的,是他自己要去寻死的。”周自恪道。</p>
“你放屁,谁会自己去寻死?”葛洪骂道。</p>
“哈……时至今日,我还有必要说谎么?那一日,赤金手的那只金手,齐长老完是可以躲过的,但他没有躲,因为他已决定一死。”周自恪大笑道。</p>
“为什么?难道齐长老脑子有毛病?”葛洪问。</p>
“因为,他想以此博取同情要我们支持他推举的铁无衣做帮主。”周自恪愤怒道。</p>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尊重齐长老意思,执意让我来做帮主呢?”铁无衣不解地问。</p>
“我又能有什么选择?他临死之言,我不去尊重,难免会引起非议。再说,我更不希望另外两个人当上帮主。他们都有强大的靠山。一个是公侯府的人,一个是运河帮的人,他们两个任何人做帮主,对我来讲都不是个好消息。只有你这个来路不明,籍籍无名的野小子,才最合适。也只有你当了帮主,我才可能有机会操控替代你。可没想到……那晚,你使出“分劲卸力”之招后,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因为我基本确定你就是辛止于的徒弟吴名,而那个吴名只是个冒牌货。你隐藏不露,让我感觉你并不简单。”周自恪道。</p>
“这么看来,古木行古大哥,也是你杀的了?”铁无衣道。</p>
“不错。”</p>
“你为什么要杀他?”铁无衣问。</p>
“哼,因为恨。”</p>
“他和你有仇?”</p>
“不是。”</p>
“那为什么恨?”</p>
“我对每一个参加竞争的人都恨。”周自恪道。</p>
“难道没有别的?就没想过以此调拨葛长老和向长老的关系?”铁无衣问道。</p>
“在杀他之前没有。杀他之后,看到两人为他大打出手,我心里笑死了,所以才想起要制造事端,嫁祸给一方,来挑拨他们之间的矛盾。”</p>
铁无衣长吁了口气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周长老竟然是如此阴狠之人。从古大哥被杀起,我一直都没敢怀疑过你。直到昨天秦飘被杀,我才真正想到去怀疑你。”</p>
听到秦飘的名字,周长恪忽然颤抖了起来,满脸痛楚,泪流满面,恶狠狠地道:“他,他的死,我也要算到你的头上。”</p>
“你和秦飘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了他?”铁无衣见他表情怪异,吃惊地问。</p>
“哈……”周自恪凄厉地大笑道:“他,他是我的徒儿,情同父子……”说完竟然呜咽。</p>
“啊?!”众人惊得瞠目结舌。</p>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徒儿?”铁无衣愤怒道。</p>
“因为,因为,我知道他一旦被你抓住,肯定会告诉你,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杀了那个叫丁刚的人,自然你也就知道是谁让丁刚散布柳生直男杀人的谣言了。”</p>
“难道秦飘是那人派去监督丁刚的?想必你也知道那人是谁吧?就因为这一点,你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儿?”铁无衣道。</p>
“不错,我的确知道那人是谁,秦飘就是我推荐给他的。并且我雇五行恶人的几千两黄金也是他出的。”周自恪惨然道。</p>
“他为什么要帮你出钱?”铁无衣问道。</p>
“他自然是希望我能坐上帮主之位,成为他成就大业的帮手。”周自恪道。</p>
“他到底是谁?”铁无衣追问。</p>
“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在他面前发过誓,永远不会出卖他的。”周自恪凄凉地笑道。</p>
“你今天已经告诉我们这么多秘密了……难道还在乎再多一点吗?”铁无衣问道。</p>
“哼!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蠢才会告诉你这么多。我只是因为悔,也是因为对帮主之位已绝望,才会告诉你关于我自己的秘密。我亲手杀了情同父子的徒儿,哈哈……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所以从明天开始,世间再无周自恪了。”周自恪面色平静,声音平缓但凄凉哀伤无比。</p>
“难道你是要以死谢罪么?”葛洪问道。</p>
“不能便宜他,他杀了我好妻儿,我要亲手杀了他。”向南行怒目圆睁道。</p>
“哈……就凭你?”周自恪不屑道。</p>
“我武功不如你,但我拼上条命也要了结了你。”向南行怒道。</p>
“哈哈……好,我等着。今天在这里的,除了铁无衣,谁也别想着离开。”周自恪面如冰霜,言语刺骨。</p>
众人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p>
“为什么我可以离开?”铁无衣不解地问。</p>
“因为那人现在不想让你死,留你还有用处。否则,在那火场,死的便不是火急子了。”周自恪冷冷道。</p>
“我也一直困惑,以你的身手,躲在暗处怕早就可以杀我于无形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手。原来,我只是被你有心放过而已。”铁无衣喃喃道。</p>
“哼!你现在武功虽高,但也未必躲得过我暗处的飞刀。”周自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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