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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彻夜酣聊,各自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讲给对方听。两人有笑,有痛,有恨,也有惑。晨鸡啼鸣时,两人方才罢休。</p>
“我得回去眯会儿,否则白天又没精力,毕竟紫儿需要人照顾。”郭寒威道。</p>
“郭大哥,你可千万大意不得,毕竟嫂子已有身孕。”铁无衣笑道。</p>
“是啊。我现在担子很重啊!赵纯阳赵真人上次可警告过我,如果让紫儿有个闪失,受点委屈,他可是要抽我的筋的。”郭寒威也笑道。</p>
“看来,赵真人已经接受了你和嫂子的关系了。”铁无衣道。</p>
郭寒威苦笑一下道:“肚子里都有了孩子,他不接受又能如何?杀了我?让紫儿守寡?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p>
“这倒是。毕竟嫂子与他有师徒之谊,他断然不会如此狠心的。”铁无衣道。</p>
郭寒威微笑道:“也许是吧!”</p>
天亮后,待袁淳和庞泷走后,四人相见相互识后,便又分开前后,远远尾随。</p>
果真如铁无衣所判断的一样,袁淳和庞泷在半个时辰后,便从隘口处进入了延寿谷。</p>
铁无衣和季霜咛在隘口处等了片刻后,便与郭寒威两人汇合。</p>
“这里就是延寿谷?看来无衣兄弟猜得没错。我们现在进去瞧瞧?”郭寒威问。</p>
“我记得上次我刀琢修面三天后才开布。相信袁淳也不会比我早。所以,我们现在跟过去也不会知道他要变成什么模样。”铁无衣道。</p>
“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干等着?”郭寒威道。</p>
“你看。”铁无衣指着不远处道:“那里山坡上有几家农户,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这边隘口,我们先去那里借住两三天,也方便我们了解这边情况。”</p>
“我完全同意。”郭寒威道。</p>
“我们也是!”季霜咛搂着谢紫儿笑嘻嘻地道。</p>
于是四人便去找了家农户,使了钱,便暂住了下来。</p>
这山坡离隘口不远,站在窗前便可俯视隘口。山坡旁有条清溪缓缓流过,鱼虾清晰可见。草地上羊群咩咩,鸡鸭嬉逐,一派田园风光。</p>
山顶上是郁郁丛林,风吹林曳,虫鸣鸟啁。农户介绍说,山顶窄狭,山坡的对面还是山坡。站在山顶上,便可远眺丰沛的运河。</p>
四人爬上山顶。果真如农户所讲,举目远眺,透过林叶,便可看到运河上往来如织的船舫。</p>
“好久没有这样舒畅过了。”季霜咛闭上眼睛,任由山风吹散了秀发。</p>
铁无衣看着她的娇憨之态,怔忡间竟然有些迷醉,于是轻轻把她搂在臂腕。季霜咛娇羞一笑,闭目遐想。</p>
“是啊,我自从莲花山上下来后,印象中每天都在奔波,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安逸自在过。”谢紫儿也道。</p>
郭寒威略带着歉意地道:“紫儿,我让你受苦了。”</p>
谢紫儿冲他温柔一笑道:“哪里有啊?!这段时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了。”</p>
“河上那船起火了……”铁无衣忽然大声道。</p>
众人忙看去,只见运河之上,一艘体型庞大的双桅船正浓烟滚滚。</p>
“好像还有人坠河了。”铁无衣又道。</p>
“走,我们去看看。”郭寒威道。</p>
“还是我自己去吧。郭大哥你留下来照顾好嫂子和咛儿。”铁无衣话没说完,身形已飞出数丈。</p>
“你要小心……”季霜咛在后喊道。</p>
铁无衣片刻工夫便赶到了运河岸边。见大船周边停着两条小舟,俱是绳索铁锚钉在大船船舷之上,想必是有人乘小舟并将绑定在大船上,然后跳了上去。此时,船头几名黑衣人正围着一名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厮杀。</p>
那男子一身玄衫,使着一双银钩,左挡右格,应付着五六名劲身黑衣人,丝毫不落下风。</p>
正思忖间,已有两名里衣人被银钩削断手脚坠入河里。</p>
见船离岸较远,铁无衣一掌击断一根手腕粗的树干,然后抛入河中,一纵身跃入河中,借力树干,跃上小舟,再借力小舟,一跃便跳上甲板。</p>
那玄衣男子见又有人来,冷笑一声,道:“又来了一个帮手?再多些我白令龙也不怕。”说着他双钩速度更快,紧接着又有两名黑衣人受伤坠河。</p>
铁无衣不明就里,站在旁边朝舱内望去。只见舱内浓烟滚滚,难见人影,但却隐约也能听到金器交鸣之声。</p>
他见那自称白令龙的男子应付黑衣人绰有余,便一头钻进舱内。</p>
进入舱内,隐约可见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人,有官兵,船夫和黑衣人。</p>
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正挥动长枪与一位蒙面黑衣刀客斗在一起。两人斗得正酣,丝毫不在意,舱壁上蔓延的火势。也没人注意铁无衣的出现。</p>
一枪一剑,不知道战了多少回合,老者似乎已渐不支,“嘶嘶”连中两刀,血染长袍,不过看似都是皮外之伤。</p>
铁无衣大声道:“小心。”已飞身过去,一掌逼退那蒙面黑衣刀客,让老者免了第三刀之苦。</p>
那老者一愣,回神便用力连刺几枪。那黑衣刀客见铁无衣突然出现,似乎大吃了一惊,呆怔一下,差点被老者刺中,接连几个翻滚才堪堪躲过,站定后,剑势忽然乱了起来。</p>
此时,那老者枪上红缨飘舞,令人眼花缭乱。蒙面黑衣刀客却一个不留神,肩头中了一枪。</p>
“哎呀。”他惊叫一声,忙撤后数步。慌乱中,“叭”地从他身上掉落一只信封。那蒙面黑衣刀客似乎一惊,忙要去捡。那老者一枪戳去,将信封钉在甲板上。</p>
那黑衣刀客见状,忽地撞破船舱,飞了出去。只见他在空中用刀在舱外船上一撑便借力跳上小舟,麻利地斩断绳索,用力划桨,急驶而去。</p>
此时,那老者盯着蒙面黑衣刀客远去,恨恨地道:“算你逃得快,再晚些,老夫非得给你戳几个窟窿不可。”</p>
他回过头来,用枪挑起那信封,收在袖中。又对铁无衣道:“刚才多亏少侠出手相助,敢问大名?”</p>
“在下铁无衣。”</p>
“哦?!是丐帮新任帮主铁无衣铁帮主么?”老者欣喜道。</p>
“正是在下。不过,我已辞去帮主之职,现任帮主是葛洪葛帮主。”</p>
“哈哈……帮不帮主的不重要。但做过丐帮帮主的人肯定是少见的英雄。老夫兵部侍郎钱云长。”</p>
“啊!原来是钱大人,在下有礼了。”铁无衣道说着便施礼。</p>
“免礼。”钱云长捋须道。</p>
此时,白应龙也从船头冲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名断臂黑衣人,大声道:“钱大人,留了一个活口。”他看到铁无衣怔了一怔,刚要说话。</p>
钱云长道:“自己人。”</p>
铁无衣忙对白应龙道:“在下铁无衣。”</p>
“在下白应龙。”白应龙边将那黑衣人按跪在地上边道。</p>
钱云长铁青着脸,用枪挑起那黑衣人的下巴,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敢袭击朝廷命官。”</p>
那黑衣人断臂处血流不止,脸色苍白,诡秘一笑道:“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p>
钱云长一怔道:“想不到你还有几分骨气。你说了老夫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要将你戳成马蜂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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