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李旦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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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未至。</p>

长安城的喧嚣还未开始，只有蒙蒙晨雾在街头巷尾弥漫。天色才微亮，暗淡的星光渐渐被淡蓝的晨曦所替代城内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水冲刷过后的潮湿气味。</p>

狄仁杰刚将寝服换下，他披上外衣，蹀躞带还未系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稳而威严的气场。就在这时，只听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几十余名狱吏鱼贯而入，他们身穿深色的制服，面带严肃的表情，手中紧握着长矛和盾牌，堵住了门口。</p>

“你们这是在做甚！”狄仁杰厉声道。</p>

狱吏之中走出一个人来。</p>

“将此人拿下！”他手指狄仁杰，目光中的寒意与狠毒与一条咄咄逼人的毒蛇。</p>

狄仁杰双眉一挑，还未待他开口，便听狱吏中又有一人道：“来大人，此人可是当朝宰相。”</p>

那人冷笑道：“宰相？宰相又如何？也给我一同伏法，来人，将他带走！”</p>

话音刚落，几名狱吏冲上前来，将狄仁杰团团围住。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和威胁，仿佛狄仁杰是他们的死敌一般。</p>

狄仁杰的神色依旧冷静，他环顾四周，对着围住他的狱吏们道：“你们想要带人，也要给我个理由！”</p>

那人冷哼了一声：“你是朝廷的钦犯，这一点就足够了。”</p>

狄仁杰淡然道：“我并未犯罪。你无凭无据地抓我，不怕朝野震动吗？”</p>

那人哈哈大笑：“震动？我巴不得满朝文武都被震动一下，否则这大周还有什么指望？”他眼神一凛，“况且你还犯了谋反之罪！”</p>

他不等狄仁杰辩解，向身边的狱吏使了一个眼神，狱吏们如饿狼扑食，一把钳住了狄仁杰。</p>

狄仁杰神色未变，他冷静地对着那人说道：“你们若是无法给出我犯罪的证据，那就得将我放开。”</p>

那人冷笑一声，“你谋反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p>

狄仁杰淡然处之，“口说无凭，我要看证据。”</p>

那人厉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需要证据？”他一挥手，狱吏们将一沓厚厚的文书砸在狄仁杰面前，“你自己看看，你的书信里写满了对大周的不敬之词，你与叛贼勾结，阴谋推翻朝廷。”</p>

狄仁杰拧着身子朝那文书上草草过眼，上面确实写着他的名字，而信中的内容指认他与裴行本等大臣勾结李唐旧室，企图颠覆大周政权。他心中一惊，这可能是他的笔迹，但内容绝非他所写。</p>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那人，“无论我怎么辩解，你都不会放开我，对吧？”</p>

那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p>

狄仁杰深深地吸了口气，“那我会在牢中等待我的审判。我相信大周的法律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p>

一个时辰之内，宰相任知古、狄仁杰、裴行本，司礼卿崔宣礼、文昌左丞卢献、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七名大臣被一一抓捕，一同被关进了推事院的天牢里。</p>

早朝的宣政殿，群臣前列空空如也。</p>

“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不见国老上朝？”武曌目光扫向群臣。</p>

“禀告圣上，”武承嗣出班，声音带着冰冷，“宰相任知古、狄仁杰、裴行本等七名大臣已于卯时被捕。”</p>

武曌眉心一动，“哦，朕怎么没有听说呢？”</p>

“回禀圣上，事发突然且他们的罪行证据确凿。臣本以为，他们会在宣政殿上公开辩论，让圣上及朝廷诸臣得以明晰真相。然而，他们选择了逃避。”</p>

武承嗣继续说道：“他们是朝廷的脊梁，是大周的栋梁。如今，他们却被指控谋反，这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灾难，更是大周的耻辱。”</p>

“臣原本以为，他们能够在这个殿堂上为自己辩护。然而，他们选择了沉默。也许，他们已经在牢里承认了自己的罪行。”</p>

武曌一言未发，只是目光犀利地看着每一位大臣的表情。</p>

此时，有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臣以为，七位大臣被抓入狱，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掀起风浪，扰乱朝纲。”</p>

武承嗣听闻，脸色微变，回头一看，那人是大理寺卿祈墨。</p>

祈墨出班而立，看了一眼武承嗣，“你口口声声说七位大臣有罪，那么请问，你手中的罪证从何而来？”他步步紧逼，“从狄宰相等人入狱不过半天，这么短的时间，你如何能找到七位大臣犯罪的证据？”</p>

武承嗣握着象牙笏板的手捏得指节泛白，他没想到祈墨会如此直接地质疑他，“祈大人，你这是何意？我武承嗣岂会欺瞒圣上？”</p>

“是不是欺瞒，我想圣上心中自有判断。”他转向武皇，“陛下，臣以为，在此事尚未查明之前，七位大臣不能就这么被关在牢中。他们是大周的臣子，他们有权利在朝堂上为自己辩护。”</p>

武曌刚要颔首，又听群臣后排传来一个凌厉的男声，“此事交由大理寺审查不妥！”</p>

众臣皆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新晋监察御史来俊臣。他的眼神犀利，态度坚决，目光中仿佛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p>

“为何不妥？”武曌的语气透露出不悦。</p>

来俊臣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大理寺与这些大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调查不公，如何服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