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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两人都揉着腰起床,这一晚睡得实在不安逸,明明房间很好,被褥也厚实,怎么就睡得不踏实呢。</p>
晋王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纳闷问道:“咋了?床不好睡?”</p>
常小小叹口气。“真得没福气啊,太软了,睡得腰酸背痛。”</p>
她睡过两种床,在家睡的是硬板床,在狼窝里,直接睡松软的地面,顶多在地面铺一层干草当褥子。</p>
好不容易奢侈一回,结果被褥实在太松软,人躺一上去,就陷了进去,很没有安全感。</p>
“你又怎么回事?”常小小看着晋王也很痛苦的模样。</p>
晋王叹气,以前他的生活自不必说,天天享受,就算被父皇厌弃,沦落当乞丐的时候,他也能找个厚实的草堆睡下,住山野也行,至少大长腿有地方搁。</p>
他得出结论,“脚踏还是太短了。”</p>
随后两人在码头附近逛了逛,又确定今天不会有船之后,他们回到客栈,把床铺整理一番。</p>
常小小把被子铺到地板上,这样后背能感受到地面的硬度,睡得踏实。</p>
晋王把褥子当被盖,偌大的床上正好可以安放他的大长腿。</p>
如此住了两天后,从长庐盐场的船终于返回码头,两人赶忙找到船主请求搭船去盐场。</p>
船老大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摇头道:“不行啊,这次客满了,拉不了。”</p>
晋王一头雾水,“可你们才刚刚靠岸,哪里来的客?”</p>
船老大只摆了摆手,坚决不允,这让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船老大怎么还把生意往外推呢?</p>
就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好心脚夫再次给他们指点迷津,“你们换一身衣服来。”</p>
原来那船老大,世代以行船运货为生,在这个行当,意外和危险随时会来,全靠老天爷赏饭吃。</p>
为了每次出行都能顺顺利利,这一行有很多规矩和忌讳,诸如不能说翻、破、沉等字眼,就连吃鱼时,也不能翻面。</p>
吃饭用的“箸”,因为表示停住,也硬生生改成了“筷子”,以示船快。</p>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很常见的一些忌讳,但船老大还有一些个人坚持,比如不运送死人、死物,不太吉利。</p>
还有最重要一条,那就是不载女客。</p>
好心人笑道:“那老顽固估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才定了这么一条规定。”</p>
而常小小穿着一条绣花裙子,船老大自然不愿做她的生意。</p>
“多谢老丈告知!”晋王拉着气愤填膺的常小小离开。</p>
“别拉我!”常小小甩开他的手,这种赤裸裸对女人的蔑视,让她很火大,学堂是如此,就连坐船也是如此,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p>
晋王将她拽至一旁,“别生气,人家是船主,咱们是船客,客随主便。”</p>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我得凿了他的船底。”太侮辱人了,常小小拔出腰上别着的猎刀,就要跟船老大死磕。</p>
晋王慌忙拦住,“咱们可以换装的!”</p>
常小小动作一停,“……是哦,就这么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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