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窥见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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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于天，是睡不着的人发癫释放压力的绝佳时间。</p>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放飞自我的权利，总有不少人要为了现实生活中的琐事操劳，甚至不惜对他们自己的头发痛下杀手。</p>

秦无寒不是唯一的深夜加班党，但他出于硬件跟不上的缘故，很不幸成了众多夜猫子中较为疲惫的那一批。</p>

警察局的特殊部门办事处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刻却灯火通明，一大堆不知缘由就被强行拉来加班的警察同志面如菜色，用表情哀悼他们逝去的美梦和夜晚。</p>

可以理解当代夜猫子的固定思维模式，熬夜可以，但熬夜加班不行。</p>

淘铁穿着一身有褶皱的常服，可能是他和局子里的人都熟悉的缘故，这家伙学着他们的动作表情竟然完美地混入其中，独留秦无寒和缩在他背后的芝芝面对一众警察，以二对N孤立无援。</p>

眼角有鳞片的警察：“所以他们是犯了什么案子吗？大半夜把我们都叫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p>

淘铁附和：“那可不，打眼看就是大案子。”</p>

脑袋翘着两根羽毛的警察：“最近没什么案子，天天都在被双倍强度的训练折磨，这下好了，俺们能休息一下了。”</p>

淘铁：“那感情好，训练完在放松身心，嘎嘎巴适。”</p>

一个说话慢吞吞的警察：“他们……不是……犯人，没有……被抓……。”</p>

淘铁这都要接一句：“不愧是慧眼识珠，精辟！”</p>

秦无寒：“……”</p>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穆老板和淘铁的友谊会如此脆弱如履薄冰了。</p>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p>

还是灵草祝余靠谱一点，把人贩子抓小孩炼邪术并害秦无寒被小鬼缠身的事情始末讲述一番，顺便给其他人一一安排任务，跟个机器的核心一样，迅速将众多零件塞去他们应该待着的位置，有条不紊的开工干活。</p>

解决完他们，祝余才转头看向秦无寒……背后的芝芝，蹲下朝对方挑眉道：“听说你想去看望其他受害者？”</p>

芝芝露出一个脑袋，怯怯点头。</p>

祝余起身开门：“那就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一眼，但是你只能在外面偷偷看他们，不能被发现。”</p>

小孩子本身就容易受到其他鬼怪的影响，虽说这里是警察局，阳气十足的同时还有一堆神仙妖怪坐镇，发生意外的概率极低，但还是要稍微注意一点。</p>

秦无寒也去了，因为芝芝死活不肯松开他，仿佛一个来自阴间的腿部挂件，一定要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p>

秦无寒倒是不介意，他只是有点疑惑，警察们对芝芝的态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p>

原本他还以为警察局的妖怪们对待怨气过重的厉鬼会是一副“所有邪恶必将绳之以法”的态度，没想到还挺温和。</p>

但芝芝恐惧的反应好像又在无声反驳这一点，两者有些矛盾。</p>

秦无寒向淘铁问出自己的疑惑，对方也很热心地解答。</p>

“因为小丫头只是个刚成型的厉鬼，太弱了构不成威胁。”</p>

秦无寒：“……”</p>

芝芝：“……呜呜。”</p>

在前面带路的祝余嘴角一抽，猛然回头，抡起手里的文件夹给了淘铁一个暴击，“别瞎说话！”</p>

他们这儿是正经警察局，不是武力至上黑吃黑的山寨土匪！</p>

祝余瞟了一眼芝芝，继续带路，但为了不被人类怀疑他们办事的公正性，他还是顺嘴解释一下。</p>

“我们对厉鬼的态度一直是高度警惕的，这个小女孩也不例外，如果她有任何攻击别人或破坏公物的意图，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拿下。”</p>

“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大部分厉鬼都处于没有理智的状态，我们对其采取的策略就是关押和收容，根据其犯罪的条例和严重程度作为评估，等地府的人员来了后统一关押到受刑的地方。”</p>

“但这个小丫头不需要这样，她是有理智的，在人身上打了鬼的标记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算在化为厉鬼的最紧要关头也没有伤人性命。小丫头没有犯事，我们自然也没有把她当犯人看待的道理。”</p>

不，应该说可以维持自己理智的厉鬼百不存一难得一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其他警察同志对待小丫头的态度并不算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好奇欣慰加友好。</p>

就连间歇性木神脑残粉会长祝余，在面对芝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软下自己的态度，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对方做一点事。</p>

这是他们认可心性坚定的小鬼的方式。</p>

淘铁小声嘟囔：“这不就是她威胁性不够嘛。”</p>

和他说的有什么区别吗？</p>

祝余：“……”</p>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生气。</p>

老大他们出差了，现在局子里没人能打过这个饭桶，要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