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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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里的一切与一年前变化不大，整齐的货架，丰富多样的商品。</p>

收银台的桌面上放着一台破旧的手机，屏幕已出现裂缝，正播放着视频。</p>

配合画面的男主播声音：“经过上个赛季的锤炼，大魔王周琦已逐渐适应NBA的比赛强度与节奏，相信经过这个夏天的刻苦训练，周琦有望出现在这个赛季火箭队的轮换阵容中，我们祝福周琦好运，成功永远垂青那些有梦想并为之不懈努力的人。。。”</p>

收银台旁，服务生正两只手各拎着一大桶矿泉水做着深蹲起，鬓角眉梢已渗出汗珠。</p>

这时，门一开，我走进来看见服务生，心想这小伙还在呢。</p>

与此同时服务生也看见了我连忙起身，不料右手拎着的桶装矿泉水提手松动滑落，一整桶水正砸在脚面上，疼得服务生直蹦，但嘴里还不忘说出那四个字“欢迎光临”。</p>

我望着眼前的一幕，回想起一年前那个晚上的遭遇，想不到自己还能回到这里。</p>

我走上前，服务生紧盯着我的脸。</p>

我望着服务生的脚问：“没事吧？”</p>

服务生说：“哦，没事。”</p>

服务生把两桶水放到一边，拿起手机关掉视频，过程中一直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忽然眼前一亮，直勾勾地望着我。</p>

我问：“怎么了，看我干嘛？”</p>

服务生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p>

“是吗，我经常来这家店买东西。”</p>

“经常？”</p>

我意识到说走嘴了，说：“哦，是一年前的事了。”</p>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服务生望着我（中年关键）胸前的铭牌，手机屏幕上出现年轻关键的脸，以及我将瓶盖扔进罐子中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呈现。</p>

服务生问：“你叫什么名字？”</p>

我望着服务生的眼睛回答：“我叫甄熙，怎么了？”</p>

“哦，没怎么，我想起了去年发生的一件怪事，一位大叔在店里买东西中了奖，他年轻时是位篮球健将，跟你长得特别像。”</p>

“是吗，那真是挺奇怪的，你还记得这么清楚。”</p>

服务生回道：“那当然，我还要感谢那位大叔呢，那个瓶盖中了二等奖，就是这双鞋，（抬起脚晃了晃，一双崭新的篮球鞋）我一直穿着呢。”</p>

我欣慰地笑笑。</p>

“可惜那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所以刚才你一进来吓我一跳。”</p>

我问：“你也喜欢打篮球？”</p>

服务生说：“当然喜欢，我。。。”</p>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说话声，随即，门一开关晓羽和栗娜走进来。</p>

关晓羽说：“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也没谁了。”</p>

栗娜回着：“人家还在长身体不行啊。”</p>

服务生抬起头：“欢迎光临。”</p>

再回头不见了我的踪影，满脸惊奇。</p>

关晓羽和栗娜在货架前挑选着零食，货架后的我屏住呼吸听着两个人的谈话。</p>

关晓羽说：“好多女生到了这个点儿就算饿死也只能眼巴巴地忍着。”</p>

栗娜回了句：“关键我怎么吃也不胖，让她们羡慕去吧。”</p>

关晓羽听后怔了怔，把一袋薯片放进购物篮。</p>

栗娜自知说错了话：“对不起晓羽，我不是有意的。”</p>

关晓羽说：“我爸的名字起的多好，经常被人挂在嘴边。”</p>

货架背面的我听到这，手紧紧抓着边沿。</p>

栗娜说：“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关叔叔吧。”</p>

关晓羽眼圈已经湿润了，说：“好，一年了，他还在睡着。”</p>

父子连心，此刻我的眼眶也红了。</p>

栗娜拉起关晓羽的手：“相信我，关叔叔一定会醒过来的。”</p>

关晓羽点点头：“嗯。”</p>

“对了，上次给郭阿姨买的面膜用完了吗？”</p>

“哦对，她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说效果超好。”</p>

栗娜得意地说：“是吧，那可是我专门为阿姨挑选的，祛细纹的效果特明显。”</p>

关晓羽轻叹道：“这一年，我妈好像老了很多，晚上睡觉总是失眠。”</p>

货架后的我有些站不住了，心想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换做郭彩灵，这一年对我来说将是怎样的煎熬。</p>

栗娜这孩子似乎成熟了许多，语气中透着俏皮说：“哪有，郭阿姨那么年轻，她可是我的偶像，这回咱们战队成立了，我也要像她当年那样做拉拉队长，给你们加油。”</p>

战队？什么战队，还成立了，我下意识地将耳朵贴在货架上。</p>

关晓羽继续说着：“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搞定我妈，同意我参赛。”</p>

“放心吧，成叔叔别的不好说，讨郭阿姨开心绝对无人能敌。。。”</p>

忽然，从货架后面传来货品掉落的声音，这孩子成熟了说话咋变得更气人了，我一着急就。。。</p>

服务生闻声连忙跑过来见易拉罐、饮料瓶散落一地，还得说我身手矫健，手里怀里都是饮料瓶，跟马戏团演砸了的小丑一般，仍在尽力“抢救”着。</p>

关晓羽问站在货架一头的服务生问：“没事吧，需要帮忙吗？”</p>

我朝服务生连挤眉带弄眼五官全都用上了，服务生心领神会答道：“没事，东西掉了，我去捡。”</p>

我长出了一口气，咣，一罐可乐砸在我头上，明显是我把它同类远距离抛射的报复。</p>

收银台前，服务生把两大盒面膜放进装满零食的袋子里，递给关晓羽。</p>

“给您，欢迎下次光临。”</p>

关晓羽提着袋子和栗娜出门。</p>

我闪身出来说：“刚才谢谢你。”</p>

服务生望着我有些红肿的额头：“你没事吧？”</p>

“没事。”</p>

服务生问：“你认识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