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厚切牛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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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阮钰白成了飞行器最熟悉的旅人,无论是从星球的地平线驰往另一个世界的海边,亦或是从晨光熹微时飞往去日暮沉沉,下雨时的辣子油泼面和大雪后用在亭子里煮好的一包泡面有什么区别,都是加快时间流速的最好工具。
栖在落满轻柔气息的怀抱里,阮钰白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微颤地眨了一下眼皮:“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之前看到的那本狗血小说是不是我的幻觉了。”
这当然和卿泠非常会做咸鱼专属食物没有什么关系,也和阮钰白脸颊变圆了一圈没有什么联系,实在是只需要吃喝玩乐的生活过于快乐。阮钰白捧着排骨汤的碗,一勺一勺地吸了个干净,厚颜无耻道:“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变瘦了?”
放下湿巾,卿泠拧了一下她圆嘟嘟的脸,毫不客气地指出来:“这才是你的幻觉。”
好的不灵,坏的很灵。
当天,两个人去爬山,不知道是不是高山缺氧的原因,快要爬到最顶端的时候,阮钰白突然起了点高原反应,朦胧意识的最后时刻是卿泠把打开的氧气罩悬在她面前,细小的冰晶颗粒揉碎在美人秀丽的眉宇,眼眸里映照的全是小小的她的身影。于是阮钰白也就卸了劲安心做一条咸鱼,吸足了氧气后迷迷糊糊地被人带下山,窝在温得暖暖的被窝里目视卿泠出门去找药物,结果还没等人回来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盹了过去。
因而,阮钰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这个拿着深情炮灰角色的咸鱼还有翻身做主角的一天。
不过不是爱情片,而是恐怖片。
等到一觉醒来,阮钰白先是被拥入鼻腔的烟尘呛得直咳嗽,皱着眉头想要开灯,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已经被牢牢地束缚住,动弹不得。
这样的感觉不能说有多熟悉,但也不陌生。之前在超a运动会的时候,阮钰白在决赛轮就是这么被绑起来的。
与比赛时尚能看得见一点昏暗的光芒不同,现在这就纯粹是一片无光的黑暗。不记得是谁说过,人最恐怖的东西不是猛兽和利器,而是纯粹的未知。即便是升级版的咸鱼都能在这片浓稠的黑暗中,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缓慢地提速,下意识地开始在周边摸索。
灰,只有灰尘落在水泥做的地板上,要不是知道不可能,阮钰白真的要怀疑这是超a运动会为回报观众突然举办的一场加时赛。
不过情况明显不同,起码节目组再拉胯,也不会用这样粗制滥造的麻绳紧紧地把选手给捆住,更不用说阮钰白现在都不必去看,就能察觉自己的皮肤几乎是磨出血了。
再想想睡过去前望见的卿泠高挑背影,恐怕绑架她的人也是谋划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趁着大小姐不在捆走她。
这是什么,仇杀案件吗?可是她也没惹什么人啊。
忽然,贴近她身边传来了另一道痛苦的喘息声,一时之间,无数经典电影的情节在脑海里浮现,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露出个苦笑来。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然而无论是怎么想的,显然身边的另一个人就是受害者,阮钰白连忙移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叫人:“你还好吗?”
凑得这么近,阮钰白也只能勉强看得清这个人的轮廓,脸上原本架着的眼镜滑向一边,瘦削几可见骨。
好奇怪,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的信息素味道有一点熟悉?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卿泠待在一起太久的原因,哪怕她现在明知自己是被绑架出来,依旧觉得在这样混沌的空气里氤氲着浅淡的小苍兰气味。然而这味道极为淡,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消失无踪,接着被浑浊的空气所替代过去。
阮钰白一边想,一边伸出指尖去帮这人去解手腕上的扣。
在刚才的摸索时间里,阮钰白已经意识到,绑架他们来的人打的扣子极为结实,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歹徒用了什么药,她现在一点精神力都发挥不出来,很难凭借自己本身的力气解开锁扣。但如果有另外一个受害者的同伴也在,就会好得多,起码阮钰白在帮着这人解开手腕上的绳索之后,也可以得到对方的帮助,到时候无论是逃生还是其他,起码也算有了个暂时的同伴。
这个镜框都滑落在地的人咝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气若游丝地反问她:“你是谁,我是在哪里?”
阮钰白手指一僵,眨了一下眼睛,明明看不见,还是又眨了一下。
这人似乎有点不耐烦,手腕发泄似地挣扎一下:“你把我绑过来是有什么目的?”
错不了,这不正是《星际上将a的傲娇女友》中的男主南竹堤吗?
这么长时间不见,这男主长得越来越像是个人类了,刚才阮钰白都差点没认出来。
手指瞬间从南竹堤的手腕上撤开,这还不算,阮钰白又把刚才解开的半个扣子重新拴了回去,还一个恶鱼甩尾,带着双腿的弹跳力量把对方一脚踹开半米远。
真是晦气,就算绑架也要讲究基本法,什么人能绑在一起、什么人不能绑在一起不知道吗?
阮钰白她今天就算是要被撕票,也要拉着这个混球男主一起!
估计连南竹堤本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变故,他在原地骨碌碌滚了好几圈,这才很蒙地呸出来一口冲进嘴巴里的沙子,张嘴刚要骂出声,就有低低的广播声响彻在这个空旷的场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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