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瑰色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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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阮钰白和卿泠的cp到底是怎么从南极火到赤道的,或许有很多种不同的成因。在并不算遥远的后来,有很多真真假假的网友表示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两个人的身影,逛着小吃街拎了满手的食物,牵着手在游乐园相视一笑,出现在因为落选而沮丧的练习生面前温柔地传授经验,亦或是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方穿上洁白的婚纱,在烟花粲然绽放的夜空下轻拥而吻,甚至是搭乘着千奇百怪的交通工具环游世界。
这些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传闻,并没有证据,两人也默契地从没有给出公开应答,但是即便在物料少得可怜的情况下,每天都依旧有无数粉丝自愿跳入坑底。如果要去询问一下嗑生嗑死的粉丝们入坑的契机,他们的答案大多是这一天的采访。
尽管劳雷斯的坍塌已成定局,但真的落在实地时却还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正是在新闻出来的时候,阮钰白还在参加一档由南家集团控股的综艺节目。
这个节目一向是以主持人言辞犀利而出名,由于非常敢问敏感话题,收视率居高不下,可与此相对的就是坐立难安的艺人们。不知道有多少明星就是因为这档节目而黑料缠身,每次黑粉大战时这档节目的截图都是主要作战工具。
正常来讲,自家人不会打自家人,所以劳雷斯旗下的艺人们参加这档节目可以算是极为罕见的事情。罕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反正阮钰白在接到邀请函的时候,经纪人很难堪地转过头去,极为小声地嗫嚅道:“对不起啊小白,我也不想,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甚至就在阮钰白做下决定前,她要参演的消息已经被工作室放出去,热度高涨,简直是创下这档节目的观看新纪录,即便是路人也好奇地跟着转发起来。
非常明显,是南竹堤逼着她去上的。
zoo的成员虽然出道不易,未来的发展道路也大不相同,然而她们的感情极为深厚,即便明知这节目怀揣着成年老男人一事无成的恶意,但还是坚决表示要和她一起去,就算是后续观感不妙导致团队flop到底,也心甘情愿。
看到此幕,经纪人是真的哭了,“可是同时段你们也被安排了别的行程,爹的,南竹堤真的不做人!这个月干完我就辞职。“
可不管经纪人怎么拍桌,这档节目的行程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按照营销号的话来说,就算是行程当日阮钰白突发阑尾炎,节目组都会拿着摄像机跟到医院进行采访。
别问,问就是以前真的干过这种缺德无良事。
原本跟阮钰白并不对付的言澜还特意挂了个电话过来,含蓄地表示在刚退团的时候,南竹堤有意让她尝试一下做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她还真的接了采访稿看了看,随即因为和自己的温婉人设悖逆太多而彻底放弃。
“总而言之,你就把他们当成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来看待就好了,古代宅斗小说看过吧,他们能问出来的问题会让你觉得上辈子是不是屠了他们家满门。”
这个比喻真的非常贴切,帮着阮钰白看从前采访的毕必芭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是在翻了两三期节目后,即便是以强心脏著称的队长点虹都护住胸口,心有余悸地关上电脑,认真地跟揪着软糖的阮钰白提议:“趁着时间还早,你考虑一下逃去火星怎么样?”
阮钰白忍俊不禁,摇着头轻轻笑出声。
虽然是很好的建议,但是很显然不可能成真,就算是有彗星砸向地球,她也肯定要参加的。
不然,zoo可能也就完蛋了。
估计年幼的阮钰白也没有想过,以自己的咸鱼性格,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有团队责任感的人。
对着她的脸涂涂抹抹的化妆师叹口气,把本来已经拿在手里的粉底液撂回到桌子前,转而直接拿出眉粉,轻声说:“脸的本身条件不错,要不就不涂粉底液了吧?”
说是恭维,在这种时候肯定没必要。阮钰白纳闷地眨了眨眼,随即恍然大悟:“您是担心我哭花妆吗?没事,这个粉底液是防水的。”
“就算是防水……”在这里陪这档节目历经很多风雨的化妆师叹气,心有戚戚焉,“也没有任何一个艺人可以维持着原本的妆容走出录制组,就算是拿着死老鼠直接怼到黑粉面前的那位前辈,也不行。”
哇,看起来是真的很厉害了。
阮钰白吓得又吃了两口蚯蚓软糖,完全没有抵抗的心思,只是任化妆师摆弄的时候挣扎着指了指上眼睑,“哭的时候,眼睫毛应该不会进到眼睛里吧?”
被这么一番打趣,忧心忡忡的化妆师也笑出来,拍了拍眼前女孩单薄的肩背,真心实意地祝愿道:“活着回来。”
这确实是一个很困难的任务。
反正在阮钰白走进演播间,看到另一道高挑纤长的身影时心中就默默叹气,已经预知到节目组要问什么样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节目组绝对不会辜负吃瓜群众的期待,甫一落座就直接开火。
“请问阮小姐,看到当时挖空了心思想排挤的对象成功地坐在你面前,是不是会觉得善恶到头终有报确实是真理?”
“从出道第二年就开始支持你的最大站子已经脱粉,并表示早就看透你是个白眼狼,早脱粉早解脱,你对这位站姐有什么祝福语要留下吗?”
“为什么从这个角度来面对摄像头?是因为觉得这副样子最楚楚可怜,更容易获得粉丝的怜惜吗?”
“对这个问题沉默不应腔,是因为心虚吧。”
“这么能强词夺理,当时阮小姐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逼走了温柔善良的前辈?每当粉丝夸赞你谦虚知礼的时候,是不是心里都在嘲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话并不能当做证据。”
“呵呵,这些练习生的证词算什么,连一直痛骂你的黑粉都能转口风,说什么你虽然懒惰矫情但是倒不会做出这样的过分事情,真是洗白的一把好手。你收买这么多人为你说话,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什么澄清视频,谁知道这些证据是不是你们经纪人伪造的,真是有备而来,看上去对自己当初干了什么坏事很清楚呢。”
“早就听闻你是靠睡上位,你这么多年一直不提到林依,是不是因为在那么纯洁的姑娘面前感到很羞耻?”
“真有趣,看看这档采访吧,林小姐都变成素人了还要提,难道你真如网上所说,绝对不放弃一丝一毫的蹭热度机会吗?”
“听闻耍大牌是你练习生时期的头衔,还拍下过别的练习生的便当盒,是真的吧?”
“不用解释,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看我干什么,看卿泠啊,你都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懊悔吗!”
“看卿泠干什么,有能耐看摄像头啊,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都好意思直视当初的受害者吗?”
“看摄像头干什么,你们劳雷斯的礼仪老师都是怎么教的人,不知道问话的时候应该看主持人吗!”
“我黄某自认为采访过无数人,阮小姐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一位,希望观众们都能理智地看看清楚。”
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阮钰白无数次轻轻地按下卿泠的手,以主持人都看不到的微小幅度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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