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啥，你低头能看见脚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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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剑，提前请全城人看了一场花会，还挥得出来吗？」</p>

李寒衣醒转，然后看向顾轩手上的少年春风，此时它已经没有了一丝剑意，就连剑气都没有。</p>

平静，就像倒映出苍山的洱海一样。</p>

「那当然，你出剑吧！」顾轩很肯定地说。</p>

李寒衣很难明白，但她还是选择了出剑，那一剑耽误了一个花会的「月夕花晨」。</p>

铁马冰河的周围，花瓣萦绕，嫣红如女子红装，飘柔如流风静水。</p>

此时，花瓣旋作一个扶摇风团。</p>

李寒衣双瞳剪水，心止云萍，没有再做任何犹豫，挥剑。</p>

那一刹那，顾轩看到了，一道半扇的红，向自己切割来。</p>

迅捷更比雷霆，犀利甚于针芒！</p>

就在一刻，一道声音传来：「不——」</p>

那是司空长风，他伸出手掌，无助嘶吼！</p>

「我的登天阁啊……」</p>

顾轩无动于衷，安之若素，就仅仅是轻轻一剑挥出。</p>

砰！</p>

「月夕花晨」，破了。</p>

漫天花舞，如天女散花！</p>

凌厉的剑风将花瓣带起，人们再一次看到了一片美景。</p>

但见：</p>

千帐灯外，万花迎门！</p>

黄童白发，夭桃秾李，俱是眼开眉展，感叹三生！</p>

呼哧呼哧～</p>

司空长风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美景，他此刻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顾轩竟然「无意中」帮他破了那「月夕花晨」，看来，登天阁还能抢救抢救。</p>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若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p>

而今天，应该是司空长风的倒霉日。</p>

「咔嚓！」</p>

李寒衣转眼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几丈宽的沟壑。</p>

「哗……」</p>

登天阁最后的「半壁江山」倏忽滑落，轰然倒塌。</p>

「我跟你们拼了！」司空长风提枪飞纵。</p>

「这……」</p>

东归酒肆里，那老板惊了又惊，惊了再惊，自己居然连这一剑都没看出来。</p>

李寒衣凌虚踏步，与顾轩站立在一块横板上。</p>

她刚想说话，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p>

顾轩眉心一皱，有些担心，但又很快说道：</p>

「你的剑追求美的意境，万花飞舞，但可惜了，其中深藏的寒霜凄楚，枯涩潇潇，让那些茶花黯然失色。」</p>

「你啊，虽如广寒宫阙的仙子，美的让人难以自已，但是，这一剑只是一场完美的视觉盛宴，却终究不是剑的诗情画意。」</p>

「我的剑意早已透过你的身体，剑势最后才到，破了你那一剑。」</p>

李寒衣抬头，终于摘下那半面灰巾，平静问道：「你的剑意，是什么？」</p>

顾轩呆立当场，看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顿时神思飞遐，就像是在天际逍遥了一番。</p>

他此刻已经不单纯是见色起意这么简单了，忽道：「还不快叫师叔！」</p>

知慕少艾，情起缱绻，此时难忘，日后相思。</p>

李寒衣怒横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p>

顾轩还想磨一磨她的性子，但是那司空长风似乎就要到眼前了，看那架势，有点骇人。</p>

没法子，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了。</p>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回答！」他很严肃。</p>

李寒衣怀疑，难不成是什么天下大事？</p>

「可以，如果我知道的话。」</p>

「你当然知道！」顾轩忽然干净笑了笑。</p>

「那你说吧！」</p>

「我的剑意，横跨了时间，我称它为『时间之歌』。」</p>

李寒衣一震，若有所悟。</p>

「现在，我问你……」</p>

李寒衣仔细听着。</p>

「那啥……你低头能看到脚尖吗？」</p>

她不知何意，却下意识地往下望了望，随后不由得说道：「咦，好像还真不能……什么？你——」</p>

蓦然反应过来的李寒衣脸色阴沉，猛一抬头，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p>

刹那，毁灭一座城的声音瞬间将空气震碎。</p>

「顾——轩——」</p>

一座城，方圆十里内的所有普通人，听到怒吼，顿时颅内轰响，鲜血淋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