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肥皂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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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什么，姚芯总觉得周围同事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David除外。</p>

明明是他抢了自己的方案。姚芯在今天第三次起身从David手中接过摞成小山高的文件夹，心想，他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指使自己做事？</p>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唯唯诺诺地对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背影点头说“好的”。</p>

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女孩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姚芯眼睁睁地看着她对着David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身，对他道：“我帮你处理一部分吧。”</p>

姚芯来不及说“不用”，手上的文件夹就被端走一大半，女孩低头一边整理一边道：“这些本来就是他该处理的，嗤，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副组长而已，真是显着他了。”</p>

不畏强权，直言不讳啊。姚芯闻言顿时对她肃然起敬，目光向下一瞟，看见女孩工牌上登记的名字——宴雁。</p>

“谢谢你。”姚芯朝她道谢。</p>

“你不用这么看我。”宴雁将一侧的长发拨至耳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这种人，靠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上位——又是送礼巴结领导又是占别人功劳的，组里大家都看不上他，要不是他和组长关系好，汇报怎么也轮不到他。”</p>

“啊……哦，好的。”姚芯没想到她也会和自己说这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p>

宴雁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涂着艳色口红的唇抿起来，这一笑，倒是中和了她生人勿近的气场，“行了，你别这么紧张，就差回个收到了。”</p>

姚芯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接话，刚刚坐下，却又被人给叫了起来，“姚芯，来一下。”</p>

听到这个声音，姚芯条件反射地就从工位上蹦了起来，目光一移，果然看到出差一天回来的苏裕清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手叩着门板，一手插兜，造型凹得和画报模特似的。</p>

姚芯心里嘀咕他，身体却不敢不从地走了过去。</p>

“之前让你写的那份方案，”苏裕清坐在椅子上，问他，“进度怎么样了？”</p>

姚芯悄悄抬头看他，不知他是真不知道情况还是在这钓鱼执法，便含糊地道：“那份方案……现在交给David了，进度方面您得问他。”</p>

苏裕清一拧眉，道：“交给他了，什么意思？还有——David是哪个？”</p>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连手下人名字都记不住。但看他的反应，他似乎的确不清楚昨天的例会发生了什么，姚芯一时也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只道：“David……就是我们五组昨天刚调上来的副组长。”</p>

苏裕清一路摸爬滚打干上经理这个职位，看姚芯这闪烁其词的样子心中便已经有数了，冷笑一声，道：“谁调的？”</p>

“副经理，昨天例会上David汇报了那个方案，他听了之后很满意……”姚芯自然不敢说David升职的真正原因貌似是因为送礼，便只能把这个理由扯了出来。</p>

苏裕清气笑了，“他很满意，我亲自提点写出来的方案！他能不满意吗？得了，那方案给他得了，最后方案往上头一交，等于我啥事没有，功劳全给他占了！我就知道，我一出差净没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