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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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顿觉有些自讨没趣，又随意的敷衍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p>

顾廷之在岔路口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的先去了主院。</p>

成亲没多久，他就领命离开，一晃已经六年了。</p>

六年里，他不是没机会回来，可他还是没回来，他自己也拿不准是因为什么。</p>

阔别六年，再次回来，他的心情是复杂又沉重的。</p>

回来的时候，他想过跟她好好过，把他们的儿子扶养成人，可那是在她侍奉母亲尽心尽力地前提下。</p>

倘若真如李氏所言，她对母亲不孝，他也不是不可以休妻。</p>

想着，他的脚步又沉重了一些。</p>

一闪身的功夫，差点跟人迎面撞上，看清楚对方的瞬间，他微微顿住。</p>

同时，牵着煜哥的手正要往外走的裴九娘也微微怔住。</p>

只不过两人怔愣的还是有着不同的，</p>

顾廷之是讶异和尴尬，以及少许的不悦。</p>

而裴九娘则是厌恶和更深的厌恶。</p>

顾廷之很快察觉出她眼神里的厌恶，这让他不由得更怔愣了。</p>

他跟裴九娘虽然不算相熟，可也绝对不是陌生，毕竟两人从小就有婚约，两家算是世交，都在京城住着，见面不经常却也不是没有。</p>

他算是看着裴九娘从一个小豆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p>

也看着裴九娘对他的羞涩和情意。</p>

他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她，但也绝不厌恶反感她，甚至也是想过娶她为妻生儿育女绵延后代这些事情的。</p>

可后来温婉为了救他搭上了清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女子因为救他性命而耽误了终生，决定为温婉负责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对不起裴九娘，也想好要去裴家负荆请罪，甚至想认裴九娘为义妹，以后护着她，可没想到，裴九娘竟然给他下药跟他有了夫妻之实。</p>

他最讨厌被人算计，虽然不得不娶她为她负责，却也从心里厌恶了她。</p>

就算后来知道她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儿子，也没改变。</p>

可他的心终究不是石头的。</p>

这些年她每月一封家书，每月邮寄东西，他再铁石心肠也被捂暖。</p>

而她地那些书信也陪着他熬过了一个个孤寂凄凉的塞外寒夜。</p>

他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画面，却绝不是这样，相隔数米，冷冰冰站着，谁都不吭声。</p>

他的目光从她冷淡的脸上，移到她身边矮小稚嫩的小人身上，看着这张跟她和他都有五六分相似地脸，心里莫名涌出一些复杂陌生又奇怪的东西，不由得心里某处就柔软了下来。</p>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p>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微微还有些局促，这是他很少会有的情绪。</p>

“煜哥的小白狗不见了，我陪他去找找。”</p>

裴九娘声音平淡却又疏离，说着，低头温柔的看着煜哥，摸了摸煜哥的头，“煜哥，先让彩凤和翠屏跟你去找小白，娘跟你父亲有话说。”</p>

此时，彩凤和翠屏才恍然大悟，急忙给顾廷之行礼，顾廷之轻轻点头后，彩凤和翠屏就拉着煜哥离开了。</p>

顾廷之看煜哥离开，眼神都不给自己一个，甚至也没喊他，有些不悦，可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而只是略带不满的看向裴九娘。</p>

他在等着裴九娘解释。</p>

可裴九娘却什么都没说，而只是平淡的给他行礼，然后询问，“侯爷回来待多久，可有先跟老夫人请安？”</p>

顾廷之一一回答之后，两人仿佛就没有话说了。</p>

最后还是裴九娘诧异地看着赖着还不走的顾廷之，“侯爷不是要去给老夫人请安？”</p>

顾廷之心里的疑惑又浓了一些，蹙眉打量裴九娘良久，好几次要开口，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