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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船不能飞行,就只是于山下逆流而上,载人观景而已。
赡部洲江水河水之所以怪,有两个原因。
第一,两条大水,源头在一处,是这座与火山口似的颠倒山顶峰。
第二,两水竖贯一洲,足足百万里之长,沿途虽说支流无数,可光是这颠倒山所出之水,便已经可作大水了!
山巅其实是一座仙家渡口,最早的赡部洲一洲最大渡口,现如今却是赡部洲盈利最多的渡口,因为南来北往的渡船,大多需要在此歇脚。
山巅之上,是一个方圆几十里宽的火山湖,两侧各有一个大豁口,大水倾泻,却不见这湖水减少几分。
若是拔高身形,面东背西,左侧便是河水,右侧
是江水,此等奇景,天下第一怪!
渡口高悬半空,抬头看去,是那悬停的一座座小山。湖面只停着两艘船,分别是从江河载客逆流而上的。
湖中央,有个约莫方圆几里,以仙家术法打下木桩而搭建的不少房舍,一处小城似的,极其繁华。每处屋子都披了一层雪毯,远远看去,就是一座雪城。
打听了一番,南下渡船有两艘,都是明日才启程。一条是直去天下渡,途中不做停歇。另外一条是神树山的渡船,由颠倒山往东南,沿途只停歇两次。
漓潇在舆图标注到地方,在赡部洲东南角,离着海边还有三万余里,而神树山,距离漓潇标注的地方,还有两万里。
干脆就先买了去神树山的船票,然后才去那处湖上城,去百花阁看看有无来信,顺便给漓姑娘买些礼品。
离开卸壶城时,就与那石竹说过,有信便寄去颠倒山的百花阁,自己下一站是颠倒山。
登上那处水城,放眼看去,所有房舍皆是木制。各种商铺一应俱全,最受欢迎的,还是那酒水铺子。
刘清缓步走到城中最高的百花阁,进门后掏出那块雕刻牡丹的牌子,笑问道:“有无寄给我的信?”
有个侍女一见这男子,当即两眼泛光,这位百花阁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年轻人,今个儿可终于见着真人了。
赶忙施礼,说道:“公子稍等,信在阁主手中,我即刻去通报。”
刘清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心说这百花阁布局,还真是千篇一律,几乎每处都是一样。
正此时,门口那边有人走来,刘清转头看去,没忍住便笑了起来。
三位女子,有两个硬拉着一个往里走,被拉的那个不肯进来,说百花阁的东西好贵,咱也买不起。
结果一进门,见着那个青衫背剑的身影,三人皆是一怔,然后齐声道:“刘公子?!”
正是往栖霞洲去的那艘渡船,那三位林姓女子。
刘清笑问道:“怎么到赡部洲了?”
林眸激动的有些结巴,泪珠打转儿,“刘……刘……”
林竹接话道:“我们都以为刘公子已经……”
刘清
摇头道:“有些小波折,总算活下来了。”
正说着,有个年轻女子从二楼走下来,到刘清面前施礼,笑道:“刘公子这脚程可真不算快。”
看向那三位女子,询问道:“这三位是刘公子的朋友?”
刘清点了点头,“路上遇见的几个朋友。”
三位女子,就林眸一脸傻笑,剩余两个怔怔看着那位阁主,下巴都要惊掉了。
那可是神游境界的大前辈,颠倒山百花阁主,海棠仙子啊!
刘清转头与那个小妹说道:“她们俩叫什么名字我都知道了,你叫啥啊?”
年纪小一些的女子腼腆一笑,轻声道:“我叫林竽。”
那位海棠仙子几乎一眼就看出来林眸内窍阻堵,便以心声询问:“需不需要我出手?”
刘清以心声回复:“代价大么?”
海棠一笑,“这有啥代价,举手之劳。”
刘清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那三位女子,以心声与三人说道:“林眸的阻堵窍穴,海棠阁主可以帮着打开,有十足把握。不过你们愿意不愿意,又或是要与家中联系询问,得先说清楚。”
林竹跟林竽对视一眼,苦笑开口:“得花多少钱?我们家中,现在有些拮据。。”
海棠仙子笑着说:“不花钱,举手之劳而已,要什么钱。”
可刘清还是说道:“林眸,你最好自己想想,也最好问问家中人。”
海棠侧目看来,微微一笑,终于知道,那位的转世,为何如此喜欢她家公子。
林眸虽说灵窍不通,心智有些低,可心境纯洁无比,若是通了灵窍,可不一定还能有这份心境。
谁知林眸咧嘴一笑,言语时居然不太结巴了,“我比较傻,所以我还是想与常人似的。”
刘清笑了笑,“那就麻烦海棠仙子了,我先去二楼看信写信,这三位朋友就交给仙子了。”
转头与那三位女子说道:“林眸自身选择,咱们就得尊重,只不过你们最好抓紧回乡,初开灵窍,需要小心照顾她的心境。”
也不等那三位女子回过神,一袭青衫缓缓登上二楼,自来熟走去一间雅室,抽出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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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极有道理,一条不过三百丈宽的雾江,横亘于梨山与茶山之间,有极大可能成为隐患。就如同市井人家,亲兄弟左右分居,家中老人在时,诸事皆可,可要是没了,极易离心离德。
又看了看那副舆图,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几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了大地主了?”
回信写道:“有些事我不在,你自行安排就是,只不过,朝云栾溪她们,可千万别当做未来山头的所属修士对待,她们愿意来,我欢迎,不过在我这边,她们还是朋友。”
最后以拳意刻画了几句话:“九座山峰待我回乡再命名,你帮着在中心的百里范围,寻一处隐秘之地,将来有大用,干系长远,要慎重。”
写完了信,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本事太小,能做的事情就少呀!”
有位侍女递来一壶酒,笑着说:“知道刘公子喜欢喝酒,所以就没备茶,给公子预备的是百花泉。”
刘清笑了笑,心说这百花阁,光是从认识他自己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是个绝顶宗门,上下一心,毫无异议。也是,都是花仙,有什么好争的。
海棠仙子已经打通了林眸窍穴,只不过还需静养,一时半会是看不出什么的。
刘清没打算下去,过路相逢的几人,而且又不是自己出手,一旦下楼,肯定要被千恩万谢。随意在二楼晃荡了一番,看来看去,也就一件绿色长裙,还看得上眼。只不过……给漓姑娘送衣裳,是不是显得太别有用心了?
思前想后之时,海棠缓缓上楼,开口道:“别躲了,她们走了,说让你但凡去了栖霞洲,一定要去浔州林氏做客。”
刘清摇头道:“仙子才是恩人,我不过是个传话的。”
指了指绿色长裙,刘清弱弱道:“海棠仙子,你说,要是一个喜欢你的男子,好久不见,再次见面却送你一条裙子,会不会显得太过轻浮?”
海棠笑道:“怎么会?要是我喜欢他,他送块儿石头都行。”
刘清咧嘴一笑,“裙子多少钱?包起来吧!”
……
赡部洲的神树山,也是一座
宗门,而且最低有合道坐镇的大宗门。
之所以叫神树山,是因为那座山,山巅之上有一颗活了万年的赡部树,是这赡部洲的最后一棵赡部树了。
在神树山渡口下船,老远便能看到那几百里外的一颗参天大树!
人世间稀奇古怪之事,远不是那些异想天开的话本小说便能概全。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非人可想象出的。
刚刚走出神树山地界儿,在一处山村外,碰到个一身白衣,头箍汗巾,长相极其清秀的女子。
那女子肩挑货担,买的是自家煮的糖水,只不过天寒地冻,担出来才走了一个村子,便已经凉了。
此刻大雪纷飞,这白衣女子老远便看到刘清,待走近后,嘴唇微动,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瞧着颇为清秀的年轻人,可背着剑呢,万一是个歹人就坏了。
刘清一眼就看出女子心中所想,擦肩而过后无奈苦笑,心说我就这么像坏人?
那女子猛地转头说道:“公子,买碗糖水吧,我自己熬的,一枚刀币一碗。”
刘清转过头,“那便来一碗。”
女子面露欣喜之色,赶忙放下货担,小心翼翼打开里边的木桶,盛了一碗给刘清。只是递过来时低声一句:“太冷了,已经凉了,公子若是觉得不划算,两碗收一碗钱都行。”
刘清笑了笑,手指微动,惊讶道:“这不是热着吗?”
只见碗里冒出腾腾热气,女子更是满面惊疑,转头又掀开盖子,桶里糖水竟然也是冒着热气。
不禁有些愕然,莫不是太着急,魔怔了?
刘清笑道:“若是怕出门太久,糖水变凉,可以做个比装糖水的桶大一些的桶,里面装上生石灰,要加热糖水,给石灰加水就行。”
女子半信半疑,笑着说:“那我回去试一下,若是有用,就要多谢公子了。”
刘清问道:“天寒地冻的,一个女子怎么独自出来?”
女子苦笑一声,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爹娘死得早,把弟弟拉扯长大不容易,明年开春他便要往京城去,参加春闱,总得提前攒钱,给他备上路费吧?”
说着又盛了一碗糖水,
刘清一饮而尽,从袖口掏出来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递给那女子,笑着说:“我也是个读书人,不过也没个功名,叫你弟弟把我那份算在一起,考个状元回乡。”
女子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太多了,给一刀就行。”
刘清无奈道:“我又不是本地人,也没换本地刀币。”
女子还是不答应,刘清只好掏出符纸朱砂,笔走龙蛇,画出一道符箓。
旁的不敢说,有这道符箓在身,金丹之下的邪祟之物,休想近身。
放下符箓银两,二话不说便御剑离开。
女子揉了揉眼睛,颤声道:“神仙?”
往东南方向万里,走到一片大泽之畔,照漓姑娘给的舆图来看,过了这片大泽,就是她的家乡了。
可此地白雪茫茫,放眼看去尽是荒芜,哪儿有什么人家?
某人一下子心凉了半截儿。
难不成是漓姑娘怕自己纠缠,故意给个无中生有的地方?
刘清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千万里都走过了,还差这一哆嗦?千里而已。”
又硬撑着心中苦闷,往前千里,到了大泽另一边,发现有个修士城池,人不少,刘清这才放宽了心,心说漓姑娘总算没有骗自己。
可打听了一圈儿,愣是没人听说过,这白岩城有姓漓或是姓离的人家。
这下子,某人再也沉不住气了,跑去一处酒楼,要了一缸酒,在那些自愈酒鬼城的白岩城人侧目之下,直接拿着瓢,一大口一大口灌酒。
可惜凡间酒,不醉失意人。
刘清终究与在宛国见着的那人似的,以头砰砰砰撞着桌子,只是并未哀嚎。
拿出忘忧仙子送的那壶忘忧酒,灌了一口,刘清嘟囔道:“屁用没有!”
说什么忘忧?
肚中忧愁,酒水浇不灭,天下更是装不下。
刘清今个儿总算明白了那句“酒入愁肠愁更愁。”是什么滋味儿了。
又灌了一口忘忧酒,背后猛地有人出声。
“本事不见长,酒量蹭蹭往上冒是吧?”
刘清没好气的:“你管……”
我字没说出来,猛地转头,见着一位心心念念的女
子站在自己身后,一身初见时的绿衣,双臂环胸,瞪眼看来。
缓缓回头,又灌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日思夜想,这都有幻象了。”
女子没好气道:“刘清你够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一位酒铺小厮跑来,恨铁不成钢,“我说公子,还不去追?”
刘清这才回过神,丢下一枚贝化,抓起青白拔腿就追。
漓潇没好气道:“怎么?这会儿不是幻象了?”
一袭青衫猛地站定,轻声道:“漓姑娘,我好想你。”
前方女子抿了抿嘴,刻意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晓得了。”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久便出了白岩城,
漓潇冷不丁问道:“两年前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破两境,破入山河境时动静那么大?”
挥手间便多出一条小舟,两人一前一后上去,一个船头一个船尾。
刘清便将这几年来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包括在小浊天的十四年。
就与某个大年三十夜里,有个姑娘说了这辈子最多的一次话,就想把知道的一切,全告诉身旁少年。
十几年的事儿,又怎是一时半会说的完?
从这天黄昏说到次日午后,刘清独自滔滔不绝,漓潇便双手捧着下巴,直直看向那个模样变了不少的家伙。
才三年,怎么个头这么高了?怎么就言谈举止这么让人喜欢了?
说的顺风顺水,可她知道,某人向来是报喜不抱忧。比如在小浊天,从天官手中死里逃生,就只是一句带过。又比如那位船夫的算计,就只是提了一嘴。更甚者,连在海上受了重伤,也一字不提。
雪花之中,漓潇忽然问道:“刘清,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刘清挠了挠头,“就是喜欢啊!”
猛地一道剑光斩来,都不用漓潇出手,刘清自己探出右手,抓起剑光便随手丢了回去。
有个白衣背剑的青年瞬身到此,冷声道:“潇潇,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
一声潇潇,刘清的火蹭一下就冒起,我都没叫过呢!
站起来看向那人,眯眼道:“你就是江天?”
江天冷哼一声:“你是
刘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虽说两人头一次见面,可四目相对之下还是火花四溅。
漓潇也站起来,冷眼看向江天,沉声道:“你敢拔出巨鹿井,我就敢打的你三年下不了床。”
那对夫妇凭空出现,离秋水看向漓潇,冷声道:“你退回来。”
漓潇却喊了一声姐姐,张早早苦笑着出来,甚至不敢看离秋水的眼睛,可片刻后还是抬起头,苦笑道:“娘亲,妹妹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好不好?当年爹爹去百越,你不是也这样护着他?”
刘清看向那一对年轻夫妇,也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十分熟悉,
左右看了一眼,走去漓潇那边,漓姑娘已经比自己低半个头了唉。
一手按住漓潇脑袋,另外一只手翻转过来,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
“这是我从小浊天取的,叫风泉,送给你。”
然后露出灿烂笑容:“相信我。”
转头解下青白,倚在船边,一步走出小舟,站在水面开始卷袖子。
某人幽幽看向水面,却是大声喊了一句:
“漓姑娘,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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