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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屿还在昏迷,君若带着他回了不夜宫。</p>
不夜宫中人手多了整整一倍,君若心头浮现出不好的念头。</p>
墨渊迎了上来:“夜尊受玄烛影响陷入昏迷,尽欢的侍从在殿外被断头了!”</p>
短短两句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只觉得这中元节属实不太平。</p>
君若将君屿安置在偏殿内,想要查探他的灵海,却寸进不得。</p>
君若生出不好的念头来,饕餮残魂吞了那么多恶鬼,君屿又炼化了饕餮残魂。</p>
但饕餮是什么,它是四大凶兽之一,即便是残魂也不容小觑,君屿的灵海多半已经毁了,所以她探查不了。</p>
还有一种可能,君屿遇上了天大的造化,灵力在君若之上,所以探查不了。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也不无可能。</p>
君若出去时,只听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雨师说得唾沫横飞。</p>
雨师嘴上不停,还不忘招待君若:“若若,来喝茶。”</p>
君若瞧见唾沫星子溅进了自己的茶盏,她寻思着还是要学一下禁言术。</p>
君若将茶水倒了,倒扣茶碗,见墨渊的茶盏空了,替他加了水。</p>
雨师的唾沫星子还在飞溅,君若瞧着墨渊身前的茶水漾起细细的涟漪,又被墨渊一饮而尽,这才舒心。</p>
君若记仇,上回是有求于墨渊这才低声下气,这回,才算真正两清了。</p>
雨师口若悬河,不知怎么的,君若却失了神。</p>
君若总觉得月色袖袍上的殷红血迹在眼前晃呀晃,走路时晃、开门时晃、洗手时晃,坐着听雨师讲话时也晃。</p>
“君若,想什么呢?”雨师打了个响指。</p>
“想战神!”君若话音刚落,才觉得不妥,忙解释,“同僚一场,战神受了伤,有找人看过吗?”</p>
墨渊摇了摇头:“设了结界,进不去。”</p>
君若眉头也耷拉下来了,好半晌才想起来问:“夜尊那边呢?”</p>
墨渊摇摇头:“夜尊本就大限将至,那烛火是催命符,现在昏迷了,只一口气吊着。可怜尽欢身边的侍卫,我进去时已经死了,凶手也逃了。”</p>
“去看看。”君若率先站起来往外走,其余人也跟了上去。</p>
侍卫的尸体被抬到了亭子里,盖上了白布,尽欢坐在一侧,低头不知在做些什么。</p>
“尽欢少主。”君若一行人行礼。</p>
尽欢抬起头,刚好与君若的视线撞在了一处。</p>
君若一愣,尽欢的眼睛很大,是圆溜溜的杏眼,但此刻,眼睛里的红血丝被湿意一晕染,乍一看,满眼的红。</p>
尽欢也是一愣,没料到失态会被人瞧见。他对君若一行人施了一礼,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往夜尊寝居去了。</p>
君若瞧着尽欢的背影,这人也不像初见时那么讨厌了。</p>
“哎哟,脖子断那么彻底啊!”雨师这个八卦的第一时间凑过去看尸体,惊呼出声。</p>
君若瞧见尽欢的背影一滞。</p>
风伯一扇子敲在雨师脑袋上,雨师噤了声,这才心虚地往尽欢离开的方向觑,只看到尽欢头也不回地进了夜尊的寝居。</p>
君若收回视线,想去查看,雨师拦着:“若若你就别看了,做噩梦。”</p>
“你见过被拦腰斩断的鲛人吗?身子一截,尾巴一截。”君若问。</p>
雨师摸了摸鼻子,呐呐道:“没有。”</p>
“我见过,我以前住的破道观后山上,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瞧见。”君若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p>
雨师对君若飞升前的事略有耳闻,她虽长得乖乖巧巧,但谁都知道,她不是温室里娇养的花朵,她是从炼狱里爬上来的。</p>
雨师往后退了一步,给君若让路。</p>
君若蹲下身去检查那侍卫的伤口。侍卫整颗头颅被利器割断,此刻,桑皮线缝了三分之一。</p>
尽欢刚刚竟然是在帮侍卫缝合头颅!</p>
君若轻轻叹了口气,在心底道了声得罪,抬了抬侍卫的头。</p>
侍卫的伤口前高后低,凶手应该是在他身后低位杀害他的。从未缝合处看过去,切面平整,在后脖偏右3厘米处有交界口,应该是一次性绞断的。</p>
检查完伤口后,一行人去看了夜尊,夜尊躺在床上无声无息。</p>
走的时候,君若看到尽欢还在埋头缝合尸体的头颅。</p>
当夜,君若便做起了噩梦。</p>
梦里,月白袖袍处的那一抹血迹竟变成了一处泉眼。</p>
起先,无声地、涓涓地往外流,渐渐的,血水翻滚着,汩汩地往外喷......</p>
鲜血汇成了血池,血浪翻滚间变成一道两米多高的血墙,企图将君若没顶。</p>
君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惊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一身的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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