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撕破窗户纸，戳穿霓裳夫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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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欢道：“没什么可恼的，人之常情罢了，”</p>

她看向霓裳夫人，道：“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你，你找了我母亲快二十年，一直把她放在第一位，比你自己重要，好似连穆先生都不及，”</p>

“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真的是你最重要最在乎的么？还是说，寻她，其实不过是你贯彻近二十年的执念而已？”</p>

霓裳夫人脸色骤变，反应极大：“小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对主子的忠诚？”</p>

褚欢淡笑道：“你对她的忠心，我无权置喙，可忠心如何，不代表私心也是如此，毕竟忠心与道德挂钩，私心却不一定，如果你真的对我母亲心境依旧，这么多年，你该是不可能做得到，将裴臻视为子侄的。”</p>

霓裳夫人听言，略苍白着脸色，解释道：“小主子不满我对少城主的袒护我明白，可是少城主并无过错……”</p>

“我没说他有错，相反，我也觉得他无辜。”</p>

“那你还……”</p>

“可是他的存在，是对我母亲的伤害，我想我母亲生前，对裴臻应该有明确的态度吧？不厌憎，也不会喜爱，只是不相干，不在意，对么？”</p>

霓裳夫人沉默了一下：“……是，主子自从裴夙和苏姮有了孩子后，就只身离开了上庸城，之后几年都没回去过，是想要终生都不再踏足上庸城的，对少城主，也只当不存在不相干。”</p>

褚欢点头，反问：“既然她有了态度，你为何没有遵循呢？”</p>

霓裳夫人哑口无言，想要辩解什么，可都显得苍白无力。</p>

褚欢道：“你作为我母亲最信任的心腹，知道她当年的伤痛，也知道裴臻的存在于她而言是伤害，以你的立场，不该让你对裴臻这般心怀恻隐，不说对他心怀恶意，起码，敬而远之才是应该的。”</p>

“可你没有，或许一开始你是有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心软了，加上裴臻不像他的母亲那样歹毒阴狠，反而是个风光霁月明辨是非的，你便越发喜爱他，浑然忘了自己本该有的立场。”</p>

“你对我母亲很忠心，很感恩，也很在乎，但是终究人走茶凉，你成了霓裳夫人，成了裴氏商号的掌权人，不再是那个跟在我母亲身后的手下侍女，你的本心，早就已经不复当年了。”</p>

“如今她是死了，可你扪心自问，若是她活着，你真的愿意后退一步，和当年一样只做她的心腹手下跟在她身后么？我不说你贪权，可到底人性使然，你回不去的。”</p>

褚欢的这些话，可谓一针见血刀刀致命，霓裳夫人的脸上，血色散尽，羞愧万分。</p>

她颤着唇，嗫喏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p>

“我不是恼你，我这个人，轻易不会对谁恼怒记仇，对你更没有必要，也不值得，有些话我原本不想说得太明白，你不该来问我的。”</p>

她起身道：“好了，没别的事你就出去吧，我不太想要见到你，若是可以，往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免得彼此不痛快，至于裴氏商号，我不稀罕，你就这么握着吧。”</p>

说完这些，她不在理会霓裳夫人，转身回了里面。</p>

霓裳夫人白着脸在那里坐了许久，恍惚着，迷茫着，久久不曾起身离开。</p>

等褚欢梳妆换衣完出来时，她已经走了。</p>

据说，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p>

褚欢对此，没在意。</p>

跟她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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