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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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万象更新。”</p>

洛清芷守岁之后回雪青院睡了一会，天已大亮，便起床换了衣衫，又给夏夏穿了新装，带她去各宫拜年，从长老院开始，直到角宫，每个人都给夏夏准备了红封。</p>

“尚角哥哥，恭贺新禧，红封拿来。”宫尚角浅声一笑，拿出准备好的红封：“夏夏，来。”夏夏本跟着洛清芷一起拜年，宫尚角拿出红包，夏夏开心的跑过去：“谢谢角公子。”</p>

洛清芷不满，嘟着嘴说道：“我的呢？”</p>

“你都多大了？”</p>

“尚角哥哥。”</p>

宫尚角笑着从身后拿出准备给洛清芷的红封：“新年快乐。”洛清芷见钱眼开，立马阴转晴：“谢谢尚角哥哥。”接过红封后又问道：“徵公子没来吗？”</p>

“还没有，他睡得晚，还要去长老院，估计还得一会才能过来。你是在这等他？还是去找他？”</p>

“他现在会在徵宫吗？”</p>

“应该在。”</p>

“那我先去，一会再来。夏夏，要跟我去找远徵哥哥吗？”</p>

夏夏一听去找宫远徵，忙从宫尚角的怀里站起来：“我要去找远徵哥哥。”</p>

夏夏牵着洛清芷的手蹦蹦跳跳的刚出大门，碰上刚要进门的金复。</p>

金复：“二小姐，新春吉祥。”</p>

“新春吉祥。”洛清芷回了礼，又将自己准备的红包递给金复：“小小心意。”</p>

“谢谢二小姐。”复又蹲下身将自己准备的小红封拿出来给夏夏：“谢谢金复哥哥。”金复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说道：“二小姐，这个麻烦帮我转交给月影，祝她新春快乐。”</p>

“我一定转交。”</p>

徵宫里，宫远徵换好沐夫人给他准备的衣衫，刚打开门，就见洛清芷带着夏夏在院子里，给院里的人分红包，下人们个个喜笑颜开，吉祥话不断。</p>

“公子，新春吉祥。”</p>

听到声音的洛清芷回头看去，宫远徵穿着自己母亲做的衣服，如之前一样，束发编着几缕小辫子，还有铃铛在中间。少年意气风发在此刻具象化，她也明白母亲说的那衣服在阳光下的不同，原来是会根据阳光的强弱而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果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p>

夏夏见到宫远徵，噔噔噔朝他跑过去：“远徵哥哥，新春吉祥，红封拿来。”</p>

宫远徵：“你教的？”</p>

洛清芷：“夏夏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我教。”</p>

宫远徵示意下人将屋里的红封拿出来。“从哪来？”</p>

“尚角哥哥那。”</p>

“公子。”说着，将红封双手奉上。众人也都识趣的行礼离开。</p>

一封红封给了夏夏，另一个给了洛清芷：“还有我的份呢？”</p>

“当然有，新年快乐。”</p>

“新年快乐。”洛清芷也将自己的礼物递给他：“你快去拜年吧，我去尚角哥哥那等你。”</p>

“嗯，走吧。”</p>

宫远徵拜过了年去了角宫，几人吃过饭后，洛清芷回了雪青院，进门见月影拿着那小泥人看的入神：“看什么呢？”洛清芷悄悄走到她身后轻声问道，月影闻言慌慌张张将东西藏在身后：“没，没什么，小姐，你怎么回来了。”“饭吃完了，我就回来了。”洛清芷伸出手：“拿来。”月影面色为难，声音恳请道：“小姐。”洛清芷不听从她手里拿过那东西：“原来金复给你的是这个。月影，金复你喜欢他吗？”</p>

“没有，我不喜欢。”</p>

“不喜欢，为何要遮遮掩掩的。”</p>

“我......”月影支支吾吾。</p>

“他对你有情，你对他有意，对吗？”</p>

“没有，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在小姐身边就知足了。”</p>

“可你不能一直跟着我，总要有个归宿。既要选不如选个喜欢的，总好过将来后悔，你说呢？”</p>

“我不嫁人，我想跟着小姐，夫人过一辈子。”</p>

“不可以。”洛清芷拒绝的干脆，她不值得月影她们如此：“如果我是个长命的人，那不管你们想怎样我都支持。可偏偏我不是，我的身体你最清楚。所以，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能有一个安稳的将来。不光是你，雪影她们也一样，你们现在可以陪着我，陪着我娘。可我们都走了呢？你们要守着一个屋子过一辈子吗？”</p>

“小姐，你别这么说。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不后悔，雪影姐姐她们也一样。过年你别说这些丧气话。”</p>

“但这是实话，月影，人要过好当下，可要为将来打算。我在一时便护你们一时，可若不在了 ，你们也要活得好。金复虽然嘴笨，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而且又在这宫门里，将来即使没有我，也有尚角哥哥，有徵公子他们在，他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p>

“小姐。”</p>

“好了，你好好想想，你要是愿意，我就去试试金复的心。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另作打算。”</p>

“打算什么？”门口传来宫远徵的声音，他这耳朵可真尖。宫远徵见月影红红的眼睛，以为洛清芷大过年的欺负她说道：“月影怎么了？你家小姐骂你了？你也是，有什么话不能过完年再说。”</p>

洛清芷无缘无故背了锅，又觉得宫远徵变得跟初见时完全不同，回复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她了？”</p>

“那她哭什么？”</p>

月影连忙解释道：“徵公子误会了，小姐没骂我，我是刚刚换熏香不小心被呛到了。徵公子先坐，我去上茶。”</p>

月影出了门，洛清芷伸手拍他：“听到了，还说是我吗？”</p>

“算我冤枉你了，行吗？”</p>

“哼，不在角宫待着，怎么来我这了？”</p>

“我哥让我来告诉你，严齐让人传信给你，说是西北战事已平，镇北王军已送回捷报，听说龙颜大悦，重赏了镇北王府。完颜璟受了些轻伤但无大碍，让你不必担忧。还有，你的影卫有一些自请留在镇北王府想要投身军营，完颜璟同意了，欠你的影他会尽快补上。”</p>

“这是好事，补什么呀。战火平息，大家都能过个好年，璟也能好好歇一歇了，也不知道我的节礼他们送去没有，今年的新酒我还想让他尝尝呢。”</p>

洛清芷雀跃不已，转身时宫远徵忽然上前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将自己带入怀里，洛清芷呼吸一滞：“干嘛？”</p>

“洛清芷，我虽然明白你和完颜璟的情义，但不代表我会完全接受。而且你总在我面前提他，你就不怕我吃醋吗？”洛清芷闻言调侃道：“你难道没有吗？”</p>

“我有，你打算怎么办？”</p>

洛清芷轻轻踮起脚，缓缓靠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媚态：“你想我怎么办？”</p>

“你说呢？”</p>

洛清芷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我猜不出，不如，你直接告诉我。”</p>

“洛清芷你再敢调戏我，后果自负。”话虽如此，但宫远徵的眼神还是不自觉的望向她的唇瓣。</p>

洛清芷此时双手环上他的脖颈：“那我倒想看看会有什么后果？”</p>

大白天调情，洛清芷也真的是疯了，她是吃准了宫远徵不会对她怎么样，才如此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不过呢，她也只是嘴上的本事，要真是动真格的怂的比谁都快。宫远徵也明白她的德行，拉下她的手，后退一步说道：“别闹了，说正经的，你的蛊虫最近真的没事吗？”</p>

此言一出，洛清芷神色一变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说道：“真的没事，有事我会跟你说的。”</p>

宫远徵捕捉到洛清芷神色的变化，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总觉得她有事在瞒着自己，可要是在追问下去，以洛清芷的脾气一定会跟他翻脸，如今只能先哄着她让自己诊了脉再说：“没事就行，手拿来。”</p>

洛清芷此刻防备心很重，她怕宫远徵会给自己诊脉，万一查出什么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了？”</p>

“长老们说，选婚在即，到时你也要参加，虽说是走个过场，但也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所以，我得先看看你有什么能被医馆的大夫查出来的，先给你调理调理。”宫远徵一番话说的在理，但洛清芷还是纠结，她是真的怕：“一定要查吗？”</p>

“嗯，一定。”宫远徵说的坚决，如果她再坚持，他肯定会察觉到什么，只能伸出手，自己悄悄运动内力，将蛊虫压制。</p>

“放松，不要运功。”洛清芷还真是低估了宫远徵的实力，没想到他一搭手就察觉到了，她只能听话，祈祷蛊虫懂点事不要被他发觉。</p>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屋里一片静谧，直到宫远徵什么也没查到，不得不放弃的拉回洛清芷的袖子说道：“气血不足，营血虚衰，经行不畅，寒凝内阻......”</p>

“等等等等。”宫远徵话都没说完，洛清芷打断了他，听他这话合着自己没有一个好地方，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p>

“我有那么差吗？”</p>

“有。”宫远徵掷地有声的回答。“等我回去配了药给你调理调理，等选婚那天，即使不能痊愈，也不会太糟糕。”</p>

“又要喝药，我不要，太苦了，而且谁会过年喝药呀，多不吉利。”</p>

“吉不吉利都是人说的。有病就要治，你放心，不会很苦，保证你能咽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