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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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和赵寡妇结婚，是在厂子决定让曹老二学开车之后的事。</p>

这个时候老张头还在厂子里打工。</p>

老张头虽然只是厂子的打工人，过往的军人经历，人很勤快，每天早早起来，就将车间打扫一番，天热的时候，还在地面洒了水。</p>

扫完了车间，就将车间外，车间大门通往马路上的水泥地面也顺便打扫一下。</p>

都是一个街道住着，看到老张头，早上起来上班的人都要和他打个招呼。</p>

|“老张叔，这么早就起来了。“</p>

”啊，没有什么事，把厂子收拾收拾。“老张头随即应声着。</p>

曹老二和老张头处得很好，除了王厂长，厂子里就数曹老二和老张头交往深。电线厂有铜，时不时的就有人夜间或者白天里，来厂子想寻摸点东西，占点便宜。</p>

这样的事情，厂子里的小青年们见了，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眼瞧着装看不见。有的是怕，那个时候，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动不动的就勾些人，打群架。以前也有厂子里的青年，出来管事，结果下了班，被人围住打了一顿。末了，打也是白打。</p>

一次，外面的一个小混混跑厂子里来，想偷走一捆电线，起早的老张头看见，很很的训斥了一顿。这小子泛混，和老张头动手，哪里是老张头的对手，几下就让老张头摔到地上。起来后，指着老张头说，你等着。</p>

当天晚间，厂子里的人都下班了，小混混约了四五个社会青年。</p>

那个时候正是夏天，天黑得晚，厂子车间的大门没关，老张头正和曹老二坐在车间门口下象棋。</p>

小混混拿着铁锨，照着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老张头没有头没脸的拍了过来。另外几个小混混，也做好了只要老张头一倒下，就上前一起围攻的架势。</p>

不料一旁下棋的曹老二站起身来，一把抢过了铁锨，朝着小混混的头上，背上，狠劲砸去，一下、两个。。。</p>

小混混平时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见了这般凶猛的架势，早没了往日的威风，双手抱着头，一个劲的爷爷叫着求饶。</p>

边上的见个人见小混混这般熊样，心中即好笑，又好气。可一想，小混混已经答应说，收拾完老张头，请大去饭店戳一顿。</p>

这事，想想都让人流口水。</p>

于是，几个人一哄而上，冲着曹老二就来了。</p>

曹老二见了也不含糊，举起铁锨，直接拍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小混混。这小混混猝不及防，伸手一挡，铁锨直接砸到了手臂上，又拍在了头上。</p>

小混混当场被砸蹲了下去。</p>

曹老二上去冲着脑袋又给了一脚。</p>

随后，又横着将铁锨抡起，砸在了另一个小混混的后背上，打得也是一个趔趄。</p>

紧接着又是一脚，将这个小混混踹倒在地。</p>

另两个小混混见状刚有些犹豫，曹老二的铁锨带着风声，迎面向两个横扫过来。</p>

两人见状，赶紧往后撤，躲过了飞来的铁锨。</p>

曹老二趁这个空挡，抡起铁锨，挨个朝着躺在地上的三个小混混砸去。</p>

本来带头来的小混混趁机想起来，可刚刚起来，又被曹老二拍到了地上。</p>

“服了，服了，别打了，我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见带头来的小混混求饶了，其它的人也不再想挣扎，站着的两个人愣在了地上。</p>

曹老二见了，还不解气，朝着另两个向在地上的小混混，一个又给了 一铁锨，见两个人没有还手的意思，转身将带头的小混混的头踩在了脚下，随即又用铁锨狠狠的拍了两个后背，打得这个小混混嗷嗷直叫。</p>

“叫爷爷，说以后还敢来不了。给我向你张爷爷认借。”曹老二喊道。</p>

“爷爷，爷爷，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小混混连声说。</p>

“再来怎么办。”曹老二又举起了铁锨。</p>

“再来我是你养的，真的再也不敢了，爷爷，饶了我吧。”小混混这回是彻底服了软。</p>

2</p>

曹老二一个人收拾了五个，老张头在一边连出手的空都没有，站在一边看着，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干净利落。</p>

“这小子下手够黑的，这小子，学好了成。如果不学好，将来不定弄出什么祸事来。”老张头站在一边心想。</p>

曹老二一个人打五个，而且是为了保卫工厂财产，见义勇为。这个事情受到了街道和厂子里的表扬，年底的时候，被评为厂子里的标兵。“先进”事迹很快在街道和区里，甚至申城市都传开了。</p>

真实的情况是，曹老二以一打五的“先进”事迹，很快在街道、区里、申城市传开了。</p>

那是一个潮流的时代，一个“立棍”、“横横“被一些小年轻人追捧的时代。</p>

勾人打架，约点打架的事，时常发生。大院里有大院的小霸王，街道有街道的小霸王。不服就干，直到干出一方的胜负。</p>

从大院打到街道，从街道又打到区里。甚至两个区之间的霸主们，会在两个区的交界处，约点打架。</p>

大的打完了，给小的做出了榜样，成为津津乐道的谈资。</p>

”哎，听说没？铁西区的大柱子和皇姑的二肥，在两洞桥约点，双方来了上百号人，都带着家伙，三角刀，喷子。大柱子和二肥见了面，问要‘文斗’还是‘武斗’，后来双方说要‘文斗’，于是大家就找了个饭店，大吃了一顿，讲和了。咱们长大了，也得学他们，拉一帮人，看谁还敢欺负咱们。”一帮孩子围坐在有些斯文的孩子中间，听他像模像样的讲着故事。</p>

当时，打架通常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些混混没事找事，你吹牛，我不服，就争执起来，再不服，双方就回去找大哥，约好人。</p>

各个地方的大哥听说小弟在外受气了，自然要出头。打架不仅是为了小弟出头，还要给自己树立威信。</p>

当时，只有地痞小弟们，才会找上门堵住别人，趁人之危的，寻机报复。</p>

那些被称为流氓的大哥们，通过约点，纠集人马，比谁的人多，谁的家伙狠，才威风，有体面。</p>

双方一般都会把约会的地点安排到双方地盘的交界。</p>

见了面后，双方大哥会出面，让惹事的小弟见个面，双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谈一谈，再评评理。最后，装做体面的问一句“今天咱们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p>

这个时候，双方的人马就要看两方大哥的“眼缘”了。如果文斗，由双方大哥出面，找个地方，大家大吃一顿，算做交个朋友，讲和了。</p>

如果要是武斗，这跟来的一帮小弟可要受苦了。双方立刻展开一场大决战。</p>

直到分出一方胜负，服软的一方大哥回去大哥的地位、身份大打折扣，甚至失去了霸主地位，被人嘲笑。以后见了另一方大哥，连孙子都不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