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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温清或者秦昭月派来的。</p>

为了在他身边安插人手,所以才进到这牙行里来。而管事也是和他提前商量好的,说无人可用而已。</p>

但是,李桃花图什么?</p>

他总不能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吧?</p>

等一下,如果李桃花是太子的人,一切倒是也说得通,至少原作里,顾栩及时被太子救走就极为顺理成章了。</p>

那太子为什么要救走顾栩?李桃花通风报信?又为什么要演戏?</p>

秦昭月甚至认识顾大石。</p>

他……</p>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脑海。</p>

顾越忍不住看了一眼顾栩。</p>

顾栩似有所感,抬眼看向顾越,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p>

顾越……牵起了顾栩的手。</p>

“干什么呢?”李桃花看他俩这互动,觉得特腻歪:“要不要人啊?”</p>

“……不必了。”顾越笑得很僵硬,他这会儿觉得哪哪都很危险,“我要先回去看看规划,再决定招揽人手的事。”</p>

“谢谢啊,桃花馆主,我回头再去找你。”顾越微笑,拉着顾栩绕开李桃花,往门外大步走去。</p>

李桃花一头雾水站在原地。</p>

“李馆主,您是来续南风楼的契的吧?”管事也莫名其妙,但生意还得做。</p>

“嗯,再续两年期。”李桃花从怀中拿出契纸和钱袋。</p>

……</p>

顾越脑袋很乱。</p>

这一刻,他感到身边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是属于秦昭月或是温清的视线。在这些视线下,他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连身边的顾栩,也像是要马上握不住了。</p>

顾栩觉得手有点疼。顾越抓的太紧了。</p>

但他没有出声提醒,而是加快脚步跟上顾越。他看见顾越脸色难看得有些可怕,他们一路跑到了柳犁镇外的小河边,一个四周都没有人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p>

“怎么了?”顾栩依旧气息平稳,他靠近正喘着气的顾越,手搭住他的脊背。</p>

顾大石自从那个晚上开始,就换了一个人一般。他从未露出过如此表情,惶恐又紧迫,好像失去了全部游刃有余的镇定,方才连拒绝李桃花的借口都那么拙劣。</p>

“顾栩。你……”顾越也甚少直呼顾栩的名字。</p>

他说到一半又停住,转看向一边站着的石三。</p>

这个人,这个人也很巧合。</p>

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豫宁府的牙行,那么巧合的被他买下。</p>

遇到太子,也太巧了。</p>

难道不需要他出声喊秦昭月,秦昭月也会现身吗?</p>

秦昭月是不是一直都紧随其后?</p>

“石三。”顾越抓住石三的衣襟,“你叫什么名字?”</p>

石三迷惑,但还是回答道:“石三。”</p>

“你是哪里人?你怎么会到了豫宁府?你为什么跟着我?”顾越紧盯着石三的眼睛。</p>

石三想了一下,组织语言,简洁但磕巴地答道:“西胡……交换。交换战俘。”</p>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石三眼中只有迷惑不解:“你买我。我跟着你。”</p>

顾越什么也看不出来。</p>

“你是不是什么人派来的眼线?你为什么这样说话?”顾越此时此刻看什么都觉得可疑。</p>

石三很委屈。</p>

但他很难说出流畅的句子,只能贫瘠地解释:“不是。一直……说话,这样。”</p>

顾栩拉住顾越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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