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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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呼啸南北，枝头一只乌鸦蜷缩着脑袋，瑟瑟发抖。</p>

银灰色的云块在漆黑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大雪。</p>

百里泽站在树下，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那片高高的石堆。</p>

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身形修长挺拔，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p>

他听到了从石堆下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响动。</p>

钩蛇还活着！</p>

“怀川，接着。”羲和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朝百里泽扔去一把匕首，对其大喊道，“找准机会刺它腹部白色部分，那是它的弱点！”</p>

百里泽点了点头，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他握住匕首朝石堆缓缓走去。</p>

突然，一阵腥风袭来，顿时地动山摇，石堆中爆发出惊人的气势。</p>

一条巨大的钩蛇冲破石堆，张开血盆大口，朝百里泽飞扑而来。</p>

它的身躯长达数丈，鳞片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p>

钩蛇欲张口咬住百里泽，他猛然翻身跃起躲过，落地时脚尖在石堆上轻轻一点，他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狠狠朝钩蛇的腹部刺了下去。</p>

“噗嗤”一声，匕首刺入了钩蛇的腹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p>

钩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雪地上翻滚着，庞大的身躯在雪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每一次扭动都带动着周围的雪花纷飞。</p>

百里泽趁机拔出匕首，再次狠狠刺入钩蛇的身体。</p>

这一次，钩蛇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但它的力量却在逐渐减弱。</p>

乱石被钩蛇尾翼击飞，古松也被钩蛇拦腰扫断，正朝着羲和方向倒来。</p>

羲和的左腿先前在打斗中被钩蛇咬中，钩蛇毒性极烈，好在他们二人提前吃过鬼草，蛇毒才未蔓延。</p>

这毒虽不致命，但却足够让羲和行动缓慢，面对这巨型古松，他只能举起手里的剑为自己承受些许。</p>

关键时刻，百里泽飞驰而去，一脚踢飞古松。</p>

十米之外，古松重重落地。</p>

百里泽脚尖触地那一刻，身后的钩蛇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p>

“折腾了半夜，总算是把它解决了……”</p>

百里泽喘息着站在风雪中，他的里衣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如铁板一般冰冷。</p>

冷飕飕的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寒风的袭击，在风中摇曳。</p>

“怀川，好样的！”羲和挣扎着起身，向朝自己走来的百里泽竖起了大拇指，他夸赞道，“年纪轻轻就斩杀了一条百年钩蛇，师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以你为傲。”</p>

“你说好帮我保密的，可别过河拆桥啊。如果被他发现我大半夜偷偷溜出来猎杀钩蛇，他非打死我不可！”</p>

百里泽笑了笑，轻轻呼一口气，面前就凝着一道白雾：</p>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将它打成重伤，埋在那石堆之下，我哪有能力杀得了它?”</p>

“好好，一定保密！”</p>

说罢，羲和做了一个把嘴拉上的动作。</p>

他的腿仍然血流不止，于是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喘了口气，打趣一般对百里泽说：</p>

“今年是近几年最冷的一个冬季，你穿得如此单薄，手已经冻成冰棍了吧！”</p>

“恰恰相反，我正感觉热血沸腾。”百里泽上前一步扶住羲和，他仔细查看了羲和的伤势，心中有一丝担忧，他皱眉道，“羲和，你的腿好像伤得有些严重。”</p>

“怕什么，断不了的！”</p>

说着，羲和抬手拍了拍大腿，结果疼得呲牙咧嘴，他缓了片刻，声音也温柔了些许：</p>

“如果真的断了，我今夜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p>

风越来越大了，天空的小云不断汇聚，最后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p>

百里泽仰头注视着夜空，这时，天下起了小雪。</p>

沉默许久，他感叹道：“羲和，你对我大姐可真好。”</p>

十五岁的少年百里泽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百里萱就随口说了句：</p>

“钩蛇有一对尾骨，恋人要是得了这对尾骨，便可永生永世在一起。”</p>

眼前的这个男子便不顾危险，大半夜上山寻钩蛇、取尾骨。</p>

“废话，这世上就一个锦夕，不对她好对谁好?”</p>

羲和哈哈一笑，然后一瘸一拐来到钩蛇尸体旁边，举起匕首斩断钩蛇尾巴，麻利剥开蛇皮取出尾骨，将血渍在身上擦拭干净，拿出一方帕子将尾骨包得严严实实，宝贝儿似地塞进怀里。</p>

“最近怎么样，”羲和起身时问百里泽，“有没有什么进展?”</p>

“最近忙着在相思湖垂钓，已一个月没拿剑，”百里泽挑了挑眉，言语中还有一丝得意，“当然还是老样子。”</p>

羲和见百里泽说得这般风轻云淡，内心忍不住多了一丝忧虑，他拍拍百里泽的肩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