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孤鹜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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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再……陪你……可好?”</p>

“不好！”鹜哽咽着，“我怕下辈子找不到你。”</p>

“带上四象，我便……认得。”孤拼命挤出一丝笑，却早已泪流满面。</p>

说着，他将四象递到鹜跟前。</p>

这是他唯一可以留给她的东西。</p>

“下辈子，你不许再食言了。”鹜悲痛万分地凝望着孤。</p>

良久，她伸手接过四象，只觉得这弓沉重无比。</p>

“好，”孤艰难地点点头，他伸出几根已经长有鳞片的手指，他竭力克制着自己，“我发誓，下辈子……绝对不会抛下你！”</p>

鹜笑着点点头，似乎相信孤不会骗自己。</p>

“槿星……你听见了么？”孤的声音微弱无力。</p>

“什么？”鹜凑近了些许。</p>

“心跳的声音……啊……好吵！！！”孤陡然捂住双耳，痛苦地挣扎起来。</p>

“皓尘！”鹜一把抱住孤，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她含泪道，“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不会吵了。”</p>

孤在她的怀中渐渐平静下来，脸上却开始长出褐色的鳞片。</p>

“没时间了。”见状，白夜眉心微蹙，他上前提醒道，“快动手！”</p>

鳞片的生长伴随着巨大的疼痛，孤咬紧牙关，对鹜安慰道：“我不怕痛的，你……动手吧。”</p>

鹜缓缓松开他，望着昔日的爱人，她拼命挤出了一丝笑，然后拿起轻语，对准了孤的胸膛，扣动扳机……</p>

砰！</p>

只听一声闷哼，孤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p>

屋外骤然狂风大作，孤的身形如沙一般在风中消散，最后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床……</p>

“瑾星，别哭，我舍不得你难过。”</p>

“我并没有离开你，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p>

“下辈子，我要比这辈子更早遇见你，我想继续为你遮风挡雨……”</p>

孤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p>

“皓尘……皓尘……”</p>

鹜绝望地趴在床边，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滴滴嗒嗒落了下来。</p>

黑色的乌云在翻滚涌动，将巨大的阴影和凶残的雨点投射到这片土地上，伴随着狂风和炸裂般的雷声，将空气中的燥热一卷而空。</p>

雨，铺天盖地而来。</p>

在这房间不同角落，三人静默许久。</p>

窗外，雨滴狠狠砸着树叶，也同样砸痛了紫慕的心。</p>

“你去哪儿?”</p>

望着鹜远去的背影，紫慕终于忍不住开了口。</p>

“我要带皓尘……离开这片是非之地。”鹜缓缓转过身，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四象弓，眼中充满怜爱，仿佛爱人还在身边，鹜的笑容十分凄凉，“白夜、紫慕，承蒙照顾，我们就此别过。”</p>

说罢，鹜转身离去。</p>

大雨滂沱，很快盖住了鹜的背影。</p>

“紫慕，”白夜收回目光，他问，“你不是在三厘酒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p>

“其实，我有一事不明。”紫慕望着窗外漫天大雨，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她问道，“……你为何要让我去保护半夏?”</p>

雨水带走了夏季的余热，空气中有一丝凉意。</p>

半夏怕冷，也不喜欢雨天。</p>

这一瞬，紫慕内心竟有些莫名的担忧。</p>

“半夏世代行医，这孩子从小心地善良，又在这次疫病中失去父母。”白夜顿了顿，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怜悯，他转过身对紫慕说，“但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继续留在三厘酒馆。”</p>

“不，我愿意去！”紫慕眼神坚定，她撑开手中的雨伞，“不过这次，是为我自己而去。”</p>

说罢，她便消失在雨夜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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