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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早自习的同学纷纷向外看，只见一位银发老人缓缓进来。老人家步伐坚定，一进门就不停地打量着班里的同学。</p>
威湖只用余光瞥了老人一眼，就立刻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课本上。</p>
老人透过厚厚的镜片，把班里的同学看过来一遍，仍在不停寻找。善心的同学小声提醒威湖，这就是本院校里最厉害的科研教授，就是来找他的。</p>
威湖向同学道谢后，合上书本起身，来到老人面前：“教授您好，我是白威。”</p>
老人没有说话，一直死死盯着威湖，整整有一分钟，双方一个字都没有说。突然老人长舒一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但是还是没说一个字。</p>
威湖紧盯着面前老人的眼睛，也不开口。</p>
又过好一会，终于由老人打破了平静。</p>
“哈哈！”老人一巴掌猛拍在威湖肩膀上，“好小子，有耐心！耐得住寂寞！小林子的眼光真不错。”</p>
“谢谢教授夸奖，您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座位上继续自习了。”威湖说到“继续”这两个字时，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对面前这位老人打断自己感到不满。</p>
“好！你比千堇那小子有耐心！”老人眉目舒展，完全不在意这里还有其他同学，“我叫梁西汝，是总科研院派到这里，指导这里的科学教育的。你和我来一趟。”</p>
听路上的学生说，梁教授只来过这儿一趟，还是因为豫千堇，这是第二次。威湖一路沉默不语，机械地跟在教授后面。</p>
“这个时间点杜茗萌应该醒了，不知道早餐有没有凉，这丫头喜欢吃温热的东西，如果现在能起来，饭就还热着……</p>
“前几次和父亲通电，父亲怎么会用那样担心的语气，或许和华安有关……”</p>
梁教授带着威湖来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看威湖心不在焉的样子，慈祥地问：“小子，怎么了？我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放心吧。我只是怕人才被埋没。”</p>
“嗯，谢谢教授。我刚刚在担心家里那一位。”</p>
“哦？你是在外租房子的学生？”</p>
“是的。教授，说事吧。”</p>
梁教授微笑着搓搓下巴，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好，我问你，你的导师给你的那张卷子，你说你见过，是真的？”</p>
“是的……不，教授，准确来说，我没有见过，答案是我猜的。”</p>
完蛋，露馅了。教授在来之前就在猜测，现在简单几眼，就把眼前的威湖看得七七八八。</p>
梁西汝教授直直走到威湖面前，盯住威湖的眉心，开始继续沉默。</p>
“教授，家里的那位应该在来学校的路上。教授，如果没事我需要走了。”</p>
等威湖的声音消散，大大的实验室里只剩熟悉的沉默。</p>
“威，湖？”</p>
“教授，您是说在南海的那个超智能计算机吗？”</p>
梁教授没有回答，继续盯着威湖，重复刚刚的话：“威湖？你的眼睛里没有光，哎，可惜了……你走吧。”</p>
“教授，教授。”</p>
梁教授仿佛从山顶跌到山谷，自嘲道：“我一把年纪，就想在死之前为国家寻找像豫千堇这样的、失落在外的人才。他的眼里有对未来的希望，而你没有。”</p>
“请帮我保密，教授。”威湖第一次在面对人类时露出紧张的神情。</p>
不过教授马上就释然了，回到椅子上，慢悠悠开口：“没想到老头子我找人才找到自己家了，哈哈哈……威湖啊，答应我一件事。”</p>
“教授请说。”</p>
梁教授又突转话题：“你知道豫千堇吧？这小子当年那么好的成绩，却来这个艺术学院……哎！老头子我不能看着这样的人才流失，国家发展需要这样的人，可惜，这小子也有他的苦衷。”</p>
“教授，请说您需要交代给我的事。”</p>
“我要你帮我培训一个人，是你亲自来。”</p>
“明白。目标是谁，如何培训，培训时间，请教授明细。”</p>
“他叫十二，中学结束就跟着我，也算有点脑子，在我身边做了三年的助手。把他当成你的徒弟就行，什么时候你们打算离开大学，培训就什么时候结束。”</p>
“‘我们’离开……”</p>
“‘家里的那位’不就是南海将军的女儿吗？老头子我没有猜错吧？”</p>
二人目光重新交汇，好像这样交流更加迅速。</p>
威湖最后结尾：“谢谢教授。我走了。”</p>
刚出教授的实验室门，威湖就发现远处有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弯着腰朝他招手：“小威！”</p>
威湖快步赶过去，扶住差点站不稳的杜茗萌：“你怎么来了？”</p>
“哎呀，还不是诗阳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还以为你又和别人起冲突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根本不想在意别人怎么说我的。”</p>
杜茗萌的肚子传来一阵阵不好的讯号，威湖问：“没吃早饭？”</p>
“还吃啥呀！诗阳电话里说得，好像你杀人了一样！我可急死了！”</p>
“打车来……”</p>
“你先别关心我啦，和我老实说，你又咋啦？”</p>
“先去吃早饭，你身体要紧。”</p>
梁教授远远看着两人离开，无奈地笑笑：“这些小年轻，火气大，总是小家大于大家……”</p>
不管杜茗萌再问什么，威湖硬拉着她去食堂里，两人找个角落，对面坐下。在杜茗萌吃饭的时候，威湖悄悄地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p>
讲到教授认出来威湖时，杜茗萌整个人僵住，一顿一顿地抬头：“等等，你说，教授知道咱俩？”</p>
“是的，不过身份暴露给梁教授是小事，教授是北方总科研院的人，放心。”</p>
“我要不要去看一看梁教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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