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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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面前这个男人叫姓张, 是须瓷的“主职”医生。</p>

须瓷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出现在这里的机会，可没办法，他没钱了。</p>

他去求过父母，可那两人只是漠然地望着他, 说没让他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吐出来就不错了。</p>

周伯是这么多年里, 除了傅生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须瓷不可能放任不管。</p>

他那段时间找了很多兼职, 轻松一点的, 到酒吧去跳舞，可傅生之前把他保护得太好, 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乱。</p>

来这里的男男女女人挤着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抚着蹭着, 同事看他长得好也都想要占便宜。</p>

于是来酒吧工作的第二天，须瓷就因为把一个咸猪手揍了一顿赔了一笔钱, 好在那人不是顾客，而是他们的销售领班。</p>

两天的辛苦劳动瞬间分毫不剩，还倒贴了些。</p>

酒吧他不是没见过过富二代说想要包他玩玩，开的价也足以解决他现在的困境，可是不行, 只有傅生能碰他。</p>

哪怕傅生并不知道，哪怕他远在万万里, 须瓷也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 等他回来。</p>

被偏爱是有感觉的, 须瓷清楚傅生不是真的想丢下自己，他只是在事业和自己之间暂时先选择了事业而已，很快就会回来。</p>

从酒吧出来他还没来得及颓废，就收到了医院缴费的消息, 于是马不停蹄地又找了份后厨洗盘子的工作。</p>

小饭店后厨这种地方，是要多脏乱就有多脏乱，充满了油烟味还有男人的汗臭味。</p>

被傅生娇惯了好几年的须瓷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洗盘子也洗不干净，手被泡出白皮了不说，还碎了两个盘子，老板连忙给他结清了一天的费用让他走了。</p>

须瓷精疲力尽地回到公寓，并没有能够立刻躺床上睡一觉的机会，而是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和傅生模样有四五分相似的女人。</p>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高高在上地坐在沙发上，以一副主人的姿态等待着须瓷给她倒水。</p>

开口的第一句更是让须瓷怔在原地，手一抖热水便撒了手上，烫得心疼。</p>

“你配不上傅生，先不说你是个男人，你的存在能对傅生的未来增添一点光彩吗？你只能靠他养活，这样的你和他包养的小情儿有什么区别？”</p>

须瓷想要反驳，可又无话可说。</p>

他学业之余并没有完全靠傅生养，自己是有工作的，在舞蹈室里教小朋友们跳跳舞，一个月也能有几千的薪资，养活自己绰绰有余。</p>

可这和傅生给他的完全不能比，他没法靠自己住上这种价位的公寓，不可能一天三餐顿顿奢侈，也难一有空就出去旅游……</p>

他目前的生活资本都是傅生的给的。</p>

“你也别生气，我说实话而已。”姜衫淡漠地望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就像看着曾经靠自己养活且不作为的前夫，令人作呕。</p>

“没有傅生，你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跑去酒吧这种地方做些下作的事，去餐馆端端盘子而已。”</p>

那一天的须瓷被姜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她说他会成为傅生生命里的污点，会阻碍他的未来，傅生应该和正常人一样娶一个温婉的女孩，成家立业，生个孩子延续香火……</p>

“……可他爱我。”</p>

“爱你什么？爱你两手空空什么都不会，还是爱你这张脸？”</p>

姜衫轻蔑一笑：“长得好看的人太多了，傅生在国外也会接触到更多惊才艳艳的人，到时候你又算什么？”</p>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牢靠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变。</p>

姜衫扔下几组照片：“你说，如果傅生看到这些，他还会喜欢你吗？”</p>

须瓷瞳孔猛得一缩，照片里的他站在酒吧的舞台上，扭动着身体，明明事情并非姜衫所描述那样……</p>

姜衫出现在这里，她就已经赢了一切，她刺激着须瓷可悲的自尊心，打击着他对傅生感情的坚信不疑，最后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交易，她出钱，须瓷去“治病”。</p>

傅生为面前的这个男孩无声地防备她、抵抗她，永绝后患才能安她的心。</p>

她调查过戒同所里出来的人，基本都能回归常态，看到男人或是和男人接触的哪怕过近一点都会反胃。</p>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坚持不下去了，永远的消失了而已。</p>

姜衫将一切了解地透彻，她习惯于漠视除自己和傅生以外的一切，须瓷的未来怎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p>

不出意外的，这个男孩同意了交易，姜衫说到做到，给周伯请了最好的主治医生，解决了一切医疗费用，并且还请了陪护照顾。</p>

她的要求是，须瓷主动说分手，不再联系，搬出公寓，并在戒同所里待上三个月。</p>

须瓷沉默地按照医生的要求，没有丝毫遮挡地脱掉衣服，换上一致的病号服。</p>

在这里没有隐私这种东西，不仅是男性，包括女性也一样，他们换衣服都是在一起的。</p>

在场的“病人”要比那些所谓医生有素质的多，至少没有在女孩们脱衣服时，肆无忌惮地用猥琐目光在女孩年轻的躯体上流连忘返。</p>

他们住的地方还算干净，但同样没有丝毫隐私，房间里有摄像头，六人一间，不允许肢体接触，不许说话或是交流。</p>

早上的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饭，而是在雾蒙蒙地天气下跑步三千米，跑完才可以出现在食堂，但也不能吃饭，而是要一个个说出口号：“同性恋真恶心！我真恶心！”</p>

喊的洪亮才有饭吃，声音太小或是不说话，迎来的只能一记鞭打，专挑肉多的地方，因为恢复得快。</p>

须瓷自然没有配合，于是第一天里，他就和一群同伴一起被关了禁闭。</p>

关禁闭不可以穿衣服，他不着寸缕地蹲在空荡荡的禁闭室里，女孩们缩在墙角护着隐私部位。</p>

这只是一级禁闭，如果有二次不从或是犯错，就会出现二级禁闭，他们会进入单独的禁闭室，男性遭受电击，会被鞭打，言语的侮辱都是小事。</p>

他们会说一个大男人这么白这么瘦是被操的那个吧？跟个娘们似的真恶心。</p>

他们会把你绑在床上，一边遭受电击一边被迫看着对面投影屏幕里那些令人作呕的互动画面，如果你闭上眼，就会有人拿戒尺抽你……</p>

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默认这些电击或是物理带来的疼痛，是因为你看到的那些下作的照片和视频。</p>

他们称之为“转移疗法”，有些病患面前看到的，甚至就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