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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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一次，有人想要买大叔手里的电视机吗？”</p>

“我！”</p>

赵海洋这家伙那是真不差钱啊，他想着要是和心上人结婚了不得粉刷新房，置办点新家具。</p>

反正早买晚买都是买，还不如买了帮帮大叔，顺便在心上人面前博个好感。</p>

“等等...先让我看看成不成啊”</p>

“当然可以，你要是不放心，咱们还可以到旁边小卖部接股电，让你好好瞧瞧”</p>

“这感情好”</p>

“你谁啊，老板这电视机我买了，不用看了”赵海洋把头一抬，一根筋儿的毛病又犯了。</p>

“我是谁，我是买电视的人，小子你包里有钱吗”</p>

还没等赵海洋说话，对面那人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p>

少说也有两三千块。</p>

掏钱这人本来也想到市里面买电视。</p>

路过这边的时候正好看到头奖是电视机，就想来碰碰运气，要是运气好这两千多块不就省了吗。</p>

哪知道头奖被人摸了，不过那人只要两千块，相比较百货大楼的货，怎么说也要便宜好几百。</p>

只要质量过得去，这笔买卖就没有吃亏的。</p>

最后在这哥们的钞票攻势下，电视机硬是给抱到小饭馆，足足检查了播放了一个多小时那人才放心，爽快的掏钱。</p>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留了方筝和胶鞋厂的地址电话。</p>

做完这一件事，方筝抹了一把汗。</p>

“小姑娘，今天谢谢你了”</p>

眉头紧蹙的男人，捏着手里的钱，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一些。</p>

“举手之劳而已，铁塔你陪大叔走一趟医院，唉...算了你这脑子我有点不放心，小花生你有空没有，陪大叔走一趟”</p>

一高一矮两个人牢牢地护着中间的大叔，说是大白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中间遇到不长眼的铁塔一打十，小花生还能帮大叔跑跑医院的事。</p>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p>

......</p>

中间的小插曲很快过去，方筝边讲着国内外的大事边调解气氛，直到下午比上次多两倍的胶鞋一扫而空。</p>

她觉得要是再装两车也卖的完。</p>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载歌载舞，一个比一个嗓门洪亮，反到是说了一天话的方筝脑门嗡嗡的。</p>

她应该是感冒了。</p>

昨夜入睡前，她觉得有些闷，就开了些许窗户，想着等会再起来关。</p>

悲催就悲催在她很快就睡着了，忘记关窗一事，后半夜又开始吹风。</p>

吹了一夜冷风的结果就是，她感冒了。</p>

“哈欠...哈欠...”</p>

“老大，你这是感冒了？”</p>

小花生用手试探方筝的额头，那不正常的体温无一不显示，他老大从‘神’跌落凡间。</p>

原来他无所不能算无遗漏的老大，也会生病感冒啊。</p>

“嗯，有点，等会儿你们先去会议室等着，我买两颗药就过来”</p>

“啥！还要开会！”</p>

今儿卖了这么多货，大功一件啊，不说给他们庆功，咋还开会折磨人呢。</p>

小花生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下车后一一通知，本来还兴奋得快上天的众人。</p>

得此‘噩耗’，和小花生没两样。</p>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可能在埋怨，可我今天还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儿，咱们走在钢丝上，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你们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p>

方筝是真的气，这帮子家伙一个个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也不怕风大闪了腰子。</p>

“今儿，发生了啥，我怎么不知道”</p>

有些脑子直的，根本没转过来弯儿，这会儿还觉得风平浪静国泰民安。</p>

“今早上电视机那个大叔咱也处理的挺好，小花生还和大夫商量，给确定了手术时间呢......”</p>

眼看着这些家伙思想越跑越远，方筝只得咬牙提醒。</p>

“准确的说是今天下午！”</p>

她这么一说脑子转得快的立马回想，好家伙越想脸色越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瞄坐在上首的方筝。</p>

窗外暗地里盯着的老厂长也不由得嘀咕，这些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惹毛了方筝。</p>

那姑娘平时看着挺和气，关键时候那气场可不是盖的，要不然也镇不住那一帮子不良少年。</p>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和顾客吵架的，可那婆娘实在太气人了，实在是忍不住”</p>

今天下午碰到一大妈拿着一双自己家的鞋子，非说是在他们这里买的，蛮不讲理的要抽奖。</p>

被人拆穿后，又哭又闹又在地上打滚。</p>

只要有人靠近，男的就撕自己衣服大喊非礼，女的就扯人家头发，什么难听骂什么。</p>

造成的轰动连派出所都惊动了，</p>

这些家伙不想着平息事端，反而自己气上了，大声垮气的和人争吵。</p>

要不是郑玉笙机灵，找了另外两个看热闹的大妈把人拖走，今天下午非得出点事故。</p>

本来人就多，有了热闹都往那边挤，中间还有小孩子，只要有一个倒下后果不敢设想。</p>

“你们想过没有，咱们这买卖本来就处于敏感地带，哪怕有人擦破点油皮儿都是大事，更别说踩踏之类的，没看见那之后咱们周围一直有人巡逻，要是上面看不惯一刀切，那下次的审批还怎么拿”</p>

方筝语重心长的再次老生常谈。</p>

“以前我就一直叮嘱了又叮嘱，你们是不是真以为自己二郎神转世，天不怕地不怕，咱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胶鞋厂...咳咳咳...”</p>

“老大，你别着急，先喝口水”</p>

郑玉笙拍拍方筝的后背，给她顺气。</p>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方筝安慰郑玉笙，表示她就是一点咳嗽不碍事，</p>

“如今众多人乃以生存的厂子还在破产的边缘徘徊，你们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上午，隔壁塑薄厂宣布破产，厂子里的工人全部下岗，你们是不是想步他们的后尘”</p>

下岗潮从九三到九八。</p>

中间多少人失业下岗，人间悲剧比比皆是。</p>

在座大部分人除了她和郑玉笙，其他人谁家没个在胶鞋厂上班的家人。</p>

要是厂子垮了，以后家里只怕是过得更难。</p>

难不成还想回火车站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等警察叔叔上门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抓进去关起来，判个十年八年才好吗。</p>

如今才刚刚开始，要是胶鞋厂熬不过去，胶鞋厂就是下一个塑料薄膜厂。</p>

“咳咳咳......”</p>

说的太快呛得脸红，病态的红晕染上脸颊。</p>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你相信我们，对不对十三”</p>

小花生拉过郑玉笙背书。</p>

郑玉笙怕方筝气出个好歹年连忙劝道：“你别生气，大伙儿都还年轻，又是第一次遇到难免会出错，人无完人哪会一点错都不犯，现在事情处理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