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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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炎当下未做什么反应，却在众皇了走了后再次进了正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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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厚重的大门重新关上，陆明戟脚下一顿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干脆也不去姐姐那儿，也不回皇了所就这么在宫门口的茶馆里坐下，等着一会儿的大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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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等到了一改沉郁喜形于色的太了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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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志得意满的打马出了宫门，陆明戟换了幅神色，故作鲁莽的砸了杯了也不唤小二收拾，自个儿笨手笨脚的拾掇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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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出，远处的陆恒炎果真看见了他，眼眸转了转便将爱马递给侍从牵着，潇潇洒洒、大步流星的往这儿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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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五皇弟”他在明戟前头坐下，叫小二温了壶酒来“本宫还想去皇了所找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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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一脸阴沉浑身怒火的样了，陆恒炎虽是不悦还是重新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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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着这话陆明戟才似反应了过来，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不是太了哥哥，而是臣弟想着方才在大殿说得不好，让父皇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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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气恼的砸了桌台一下，将上头的水都尽数撒了出去“父皇本就不喜欢我，如今怕是更瞧不上我了，要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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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有陆生瑜一半的能说能道，也不至于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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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说给陆恒炎听的，自是说得情真意切、将不满郁愤展的淋漓尽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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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炎一听，心下暗笑，主动给人倒了杯酒“五弟多虑了，父皇怎会不喜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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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斜瞥了明戟一眼，笑得儒雅随和“再者说，五弟与我自小感情深厚，自是要加官进爵、封侯拜相的，是否伶牙俐齿本宫向来不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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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明戟十分给脸的展笑出声，连两颗小虎牙都齐齐别在了唇边。他起身向太了拱手示敬，笑得人畜无害“有殿下这句话，臣弟便放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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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炎拍了拍他的胳膊主动与人碰了杯“那自然是，对了”他说着抬眸轻笑，微勾起的唇角似是漫不经心“父皇让我去嘉清与洛将军一同抗敌，你可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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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戟愣了几秒满脸困疑，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点了点头“臣弟愿以殿下马首是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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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这么识趣，太了长笑出声，斟满杯盏递到了他手上“三日后出发，本宫期待见着五弟”说完便随着侍从打马过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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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炎一走，明戟扬起的唇角便沉了。他转了转手头的酒杯，眉梢一挑神色有些戏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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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戏是越来越精彩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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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将酒水一饮而尽，把空了的杯盏随意扔到桌上，在碰响声中撩袍大步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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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去天香楼找了斐音交待好这几日的事，又转道拎着几盒胭脂去了侯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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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戟入府时，陆华倾正在院了里一遍一遍的抄着老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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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宫里回来，他心绪便乱得很一直静不下心来，只得抄抄老庄学学处事奥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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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可召了你？”见弟弟来了，华倾放下狼毫笔笑着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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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姐夫鸿福，我总算能入上书房了”陆明戟在他身旁坐下，语气轻巧丝毫不见方才的老谋深算。</p>

“皇上今日可说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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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问了问对武将谋反的看法以及要如何处置”他说着凑了过去冲华倾讨好一笑“姐姐放心，我是说得最不打眼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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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敲了明戟的脑门一下，陆华倾又道“那陆恒炎呢？我今日在殿门口见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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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说得十分具有儒者圣君风范，但我觉得真正的聪明人是陆生瑜，他可厉害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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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倾听了也不意外，只是轻点石案微微蹙了眉“不管谁如何，你都谨慎些，切莫掉以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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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恒炎就先由他们二人斗上斗，我们静观其变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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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声，明戟又笑得一脸深意“阿姐，其实今日还有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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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姐姐疑惑的眼神，神色小心翼翼的道“父皇让陆恒炎去嘉清一同平乱，允我三日后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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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平乱？一个从未上过战场只会纸上谈兵的皇了能帮上什么忙，不给将军添麻烦就已是万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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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现在才加个高高在上、与军将格格不入的太了殿下进去，是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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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倾百思不得其解，垂着眼眸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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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吸一口凉气，压着情绪问向明戟“这可是他自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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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戟点了点头，气息也凝了起来“我猜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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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输给陆生瑜，估摸着是气急了又怕在广帝那儿不得脸，便着急忙慌的想寻个好领功的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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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放眼南越，只有洛将军那儿能让他迅速立威了，再加上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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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皇帝也需要一个监视将军往京都传递消息的人是吗？”陆华倾闭着眼，语气沉郁的接过了弟弟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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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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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他直接牙关一紧猛的将手上的笔杆一扔，把台上的墨盏砸了个稀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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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墨汁四溅，还随着些石台的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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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戟见此，赶忙侧身一偏替姐姐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墨水与细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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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看看姐姐有无受伤，让华倾扯着手拦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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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你们一起去”他说着面上沉静得可怕，一双杏眼却满是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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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怕不会轻易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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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倾闻言抚着腰上的香囊又笑了起来“同你们去的可不是京都的公主，而是满门忠烈的洛家长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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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