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刘家私盐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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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初来此地，多有人生地不熟，还未摸清形势前，沈意玄不敢冒扰出面，便是心里有再多想法都不敢袒露。</p>

只是给了那小厮些许碎银，将其打发走，便回了客栈。</p>

对于方才那小厮所指的“明路”，心中有所了然；想来邯沟县府衙与这刘家盐号关联密切。</p>

个中真相，或许掌柜的能消除沈意玄心里的疑问。 想到什么似的，沈意玄快步赶回客栈。</p>

客栈人少，掌柜清闲得紧，饶是有人从铺子跟前路过，都免不了被拉过来闲聊上一阵。</p>

“掌柜的好心态！”沈意玄上前打趣着。</p>

“邯沟当下情形，急也无用。与其整日忧心忡忡的，倒不如想法子让自己过得开心些，这也不枉来这一遭。” 掌柜活得通透，因是承了家里铺子，从前倒也赚了 些银钱，眼下虽说没什么大钱，但始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紧巴些也是够一辈子的吃穿用度的。这般也可安心替阿父守着这一方土地，这才不至于背井离乡地讨生活。</p>

“此话倒是不假。方才小生在刘家盐号见到两人被府衙押着游街示众，只是按我北冥律法，私自贩卖食盐未足五石，当受五十脊杖，断不至于取人性命，邯沟府衙是不怕朝廷查问？”沈意玄询问道。</p>

“此等乃再寻常不过之事。”掌柜的习以为常，只要在此待过一段时日，这样的事便见得多了。</p>

“此话何解？”沈意玄心里大为震惊。</p>

“你方才看到的，都是邯沟的小盐枭，他们将淘到的盐三百两卖百姓，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盐商耳中，触犯了盐商到利益，他们便向府衙举报；长久以来，也就导致了如今刘家盐号能在邯沟一家独大的局面。”掌柜的娓娓道来。</p>

“当真可恶。”沈意玄拳头青筋暴起，更加坚定了要查清此案。天子脚下都能出现这般恶劣行径，实在不能忍。</p>

“谁说不是呢，到底是触及他人利益，否则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权无势的也不敢替盐枭说话，倘若多说一句，府衙便生生将伙同贩卖食盐的罪名安在发言者头上。”掌柜的摇头以示无奈</p>

“掌柜的坦率，只怕当局牵涉甚广，朝廷查起来需费些时力，在此之前需慎言以保全自己。”沈意玄好心提醒眼前人。</p>

“倒是希望朝廷早些派人来此，肃清不良之气，还原邯沟从前的模样。”许是早已对邯沟府衙失去了期盼，继而也不愿相信朝中有人能管；掌柜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p>

“有客来了，小的先行忙活。”掌柜的借口离去。</p>

“会的，很快。”沈意玄过了许久，才暗暗回应掌柜的话。</p>

掌柜的前脚刚走，徐怀瑾后脚就到了。</p>

“徐卿，屋里说。”沈意玄扶起弓腰的徐怀瑾，谨慎道。</p>

“诺。”徐怀瑾点头；与之步伐一致，齐齐往里走。</p>

私下无人间，徐怀瑾始终谨记君臣之礼：“陛下，微臣此行收获颇丰。”</p>

“仔细说来。”沈意玄摆手。</p>

“微臣此前查实，转运船多番在邯沟覆没，并非天意而是人为。转运船覆没之际，在北河东面出现了五艘快船，无论是出现还是离去，其速度极快。”徐怀瑾坦言道。</p>

而后又言：“快船最后出现之地，就是邯沟！”</p>

“你的意思是，刘家盐号的私盐，就是此前转运覆没沉河的那批官盐？”沈意玄顺着他的话。</p>

转运船在北河覆没，周遭出现快船；快船最后出现在邯沟；而刘家盐号恰巧在无盐季，拥有大量的私盐；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刘家盐号的盐， 就是朝廷所“淹没”的那一批官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