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这地板擦的也太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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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菁依旧跌坐在地上。</p>

裴海成手里的纸张被攥紧在了手里，皱成一团，“暂停一会儿吧。”</p>

他强装镇定，从监察室拿走了录音备份，随即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外走。</p>

“哎？裴副队？”沈春阳现在也顾不得其它什么，赶忙追上去。</p>

审讯室里的对话他听的一字不落，那个被策反的缉毒警员的说法也不是头一天在市局里流传了，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比起他这个旁听者，裴副队的内心只会比他更为割裂。</p>

裴海成出去的时候，恰逢娄旭从审讯室结束出来，他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p>

“当初收到响尾传递的信息时，为什么警方的营救会晚上这么多？”</p>

娄旭愣了一瞬，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响尾究竟是谁。</p>

他拧眉瞥了眼裴海成泛红的眼眶，就知道必然是那个女嫌疑人在审讯室说了些什么，居然激的连一向稳重的裴海成都起了这么大的情绪。</p>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也是在那之后才来市局的。”</p>

裴海成闻言只是拧眉，一句话也没说，握着手里的东西直接往局长办公室里闯。</p>

娄旭扭头往沈春阳追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瞧见褚酌夕自己操控着轮椅出了监察室，然后扭头就进了审讯室里。</p>

他眉间微拧，思忖了片刻，还是追着裴海成往局长办公室里去了。</p>

他也想知道，能够让一向以稳重着称，循规蹈矩的刑侦一队副队长如此失态的，究竟是什么惊天秘闻。</p>

至于那个小法医…没关系的，他想，总得给她留出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p>

纵是如此，裴海成进门的时候还是事先敲了敲，刚听见一声“进”，下一秒门就开了。</p>

见来人是裴海成，张局有些诧异的放下笔。</p>

他两手支着桌案，眉间紧拧，“当初收到响尾的消息以后，为什么营救行动没有及时进行？”</p>

张局懵了一瞬，眉间沟壑愈深，扫了眼进来以后就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来的娄旭。</p>

“发生什么事儿了？”</p>

裴海成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录音调到最后一段放出来，顿时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绍菁略带疯癫的嘶吼和狂笑，以及最后既不像哭也不像笑的语无伦次，几乎像是为了宣泄般怒斥出声。</p>

娄旭听到一半时点了根烟，没去窗边，就这么躺在沙发里抽上了。</p>

“滴。”</p>

播放结束之后发出的警示音像是在三人心头猛敲了一下，却显得空旷的办公室愈发沉重。</p>

“为什么？”裴海成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p>

张局皱了皱眉头，学着娄旭的模样同样点了一根，事实上，他已经很久不碰烟了。</p>

“这件事…”他张了张嘴又重新合上。</p>

裴海成见他居然还有所犹豫，少见的有些生气，“张局！响尾是我们的人！你也知道这些年局里的人是怎么议论他的！他的死不是因为背叛！现在既然真相大白！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他正名?这不公平！”</p>

张局猛抽了一口烟，熟悉的腥辣味席卷着喉管，却依旧沉默着。</p>

娄旭坐起身来，湮灭了烟头，嗓音嘶哑，“我听说，唐喆死的时候，儿子都七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