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阿旭，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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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那小孩儿的事儿和平解决，所幸没有影响到娄旭的实习考核。</p>

见两人要走，所里还给他们办了个隆重的欢送仪式。</p>

娄旭坐在转运的大巴车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拼命地冲着身后的几人挥手，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孙向东快要嫌弃死他了。</p>

“行了，人都看不见了，赶紧坐下，危险。”</p>

他伸手扯了两下娄旭的衣摆，没扯动，人还卡在车窗外，无动于衷，孙向东无奈又拍了他一下。</p>

“我说…”</p>

“有人跳海了。”他忽然道，毫无征兆的。</p>

孙向东愣了一瞬，“什么?”紧接着同样趴到车窗旁，环顾一圈儿，“哪儿有人?”</p>

娄旭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海岸边一块儿巨大的礁岩，眉头紧蹙。</p>

孙向东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下，“说话啊?哪儿有人跳海?”</p>

娄旭动了动，半晌缩回到车里，低头扣着指甲，“看错了。”</p>

孙向东差点儿背过气去，“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说，吓死个人了！”</p>

娄旭瘪起嘴，没再说话，只是一会儿过后再次望向窗外。</p>

海岸边一块儿巨大的礁岩上，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姑娘正从水里游上来，浑身湿漉漉地再次爬上礁石，第三次奋力往下跳。</p>

不大的白色水花溅落到一旁坐着的男孩儿身上，对方被忽的迷了眼，却也只是抬起短小的胳膊无声擦了擦，始终安安静静的。</p>

看着女孩儿一趟又一趟地往返，既不阻挠也不规劝，只是看着，见挡了路，偶尔还乖巧地往旁边挪挪。</p>

娄旭见状收回视线，再次低头抠起自己的指甲。</p>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p>

按理说，一个孩子的心思，即便再如何刻意的进行掩饰，看在大人眼里也不过是些幼稚的把戏。</p>

可他今年都二十了，对方也不过才七岁而已，他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不懂那小姑娘究竟在做什么了呢？</p>

小暑前，娄旭从学校赶回东远，却没急着回家。</p>

他是想着跟杜象初一块儿回觉水的，可是到了以后，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p>

他没生气，几乎都有些习惯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动息屏的漆黑的屏幕，盯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拖着行李箱坐到了科大的校门口，一言不发。</p>

他一直坐到太阳即将下山，门口的保安大叔都快看不下去了，叫了他好几次，想让他进收发室里凉快凉快，可都被娄旭给拒绝了。</p>

他约莫每隔一小时给杜象初打一次电话，期间一直都把手机握在手里，没有回电，也没有短信，直到拨出去第五通，这回可算是有人接了。</p>

“喂，阿旭。”</p>

对面杜象初的声音传过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费劲，偶尔还会连带几声稍显急促的喘息。</p>

娄旭听见了，却也只是抿起唇，刻意回避了过去，声音始终发沉，“我在你学校门口。”他道。</p>

对面莫名安静了一瞬，杜象初拿下手机，单手有些困难的切换界面，这才看见通话记录里那几行明晃晃的未接来电。</p>

中午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一小时一通，他一个都没接到。</p>

“那个…”杜象初的声音莫名有些发虚，“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说实习评估的结果没那么快出来吗？已经提前结束了吗?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儿?”</p>

“阿旭，你现在还在学校门口吗?那什么…今天太晚了，要不还是…”</p>

“来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