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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照顾你的爷爷呢？”</p>
“做完饭，走了，明早才过来。”</p>
娄旭怜爱地伸手摸了把他的头发，“小家伙，不用怕，叔叔们是警察，就问你几个问题，有关于隔壁的漂亮阿姨的，可以吗？”</p>
“嗯。”</p>
从贺从云家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遂宁派出所连夜召开会议。</p>
“依照隔壁那孩子的口述，褚绍宏的下班时间约莫是晚上六点左右，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醉酒的状态，随后与其妻子在楼下发生争吵。”</p>
“而那时，受害人的女儿就躲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内，听见动静却不敢下楼，直到听见她母亲的一声惨叫，在下楼的楼梯上目睹了褚绍宏手持斧头，而周秀珠倒在血泊里的一幕。”</p>
“随后褚绍宏发现了她，并欲一同灭口，所幸女孩儿的位置距离大门比较近，先他一步跑出家门。”</p>
“而褚绍宏那时神志不清，并未意识到自己浑身是血，拎着斧头就追出了门。”</p>
“最后就是在小公园外，大家都清楚，得手前，人被咱们的巡逻队给按在了地上，这才免去一桩惨案。”</p>
“那小孩儿多大?”</p>
“九岁。”娄旭道。</p>
“虽然只有九岁，但那孩子在学校的成绩很好，语言逻辑也足够清晰，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依据。”</p>
“现在需要查证的是，褚绍宏的动机。”</p>
“按照他身边亲朋好友的描述，他是个十足的体恤妻子的好丈夫，却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的妻女下杀手?”</p>
“没错，而且直到现在，褚绍宏本人也一直拿醉酒当做理由开脱自己的罪行，始终否认这是自己的本意。”</p>
“吴队。”又有人站起身。</p>
“我们在事发后走访过褚绍宏如今就职的医院，原本他的同事们还支支吾吾，但在听说褚绍宏杀了人后也就不敢再隐瞒了，向我们透露了一份褚绍宏当年的诊断记录。”</p>
“依照记录所示，褚绍宏早年间应当是确诊过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不过因为长期服药，并未发作过。”</p>
“这么说…他突然发疯杀了自己老婆，是因为犯病?”</p>
“不一定。”前者当即反驳，有理有据。</p>
“我们在医院除了查看褚绍宏的就医记录以外，还在已有的档案中尽可能的了解到周秀珠的状况。”</p>
“发现她早年间，也就是一胎的时候，有过严重的产后抑郁症状，而且至今没有痊愈。”</p>
“再加上法医机构给出的大致报告，周秀珠约莫在两年前进行过清宫手术，可遂宁的各家医院里却并没有相关的就诊记录。”</p>
“而且除此之外，死者体内还被发现长期注射一种精神麻痹类的药物。”</p>
“医院的开药记录里显示是用以治疗抑郁和失眠，可事实上用药的剂量却比寻常治疗抑郁所需的药量多上一倍不止。”</p>
“而这么做的后果，很有可能导致患者出现嗜睡或是过度兴奋的症状，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肝肾功能损伤，这几乎是不可逆的。”</p>
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什么意思?”有人问，“你是说，褚绍宏一直在暗地里虐待自己的妻子吗？”</p>
前者当即点头，“很有可能，否则他时常利用职务之便，从医院里拿走超出预计药量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p>
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p>
遂宁地方不大，邻里邻居之间几乎都能唠上一两句，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显然超出所有人的预料。</p>
直到有人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陡然打破一屋子的寂静。</p>
“吴队。”对方道，面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吐不出来的同时又咽不下去，生生憋的。</p>
“说。”</p>
前者犹疑，“我们在褚绍宏家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就在刚刚，好不容易弄开，里面…里面…全是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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