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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很清醒,可以明了的分析身边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可手脚却好像不听他的使唤,听见动静的下一刻,便开始往研究所的二楼狂奔。</p>
“喂!那里不能上去!”</p>
娄旭自然不会听他的,或者说是即便想听,手脚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敏捷地避开楼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配合着视线开始搜寻起二楼的每一个房间来。</p>
紧接着是三楼,四楼,五楼…每往上一层,沿路横在中央的尸首便愈发多了起来,遭受的枪击与刀口数目不一。</p>
相同的是,面上无法言喻的惊恐与无助,以及接二连三往下逃跑的方向,最后却都倒在了得见曙光前的路上,再也没起来。</p>
娄旭只觉脚下的步子越发来的沉重,黏腻的血液就像是胶水一般,像是不甘的冤魂拖拽着他的裤腿想要借此获得新生。</p>
娄旭擦着脸上源源不断的汗,厚重的作战服吸饱了汗珠,更是像有千斤重,却始终无法阻止他的脚步。</p>
每一层楼的每一个房间,便连狭小的杂物间也没有放过。</p>
没有活人。</p>
娄旭怔愣在原地,推开面前的最后一扇大门,顶层最大的一间屋子,想必是老板的办公室。</p>
随着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堆积成山的尸体,比楼下他检查过的每一间屋子都要多,汇聚成泊的血液也更加黏腻,几乎将他粘在原地无法动弹。</p>
没有活人。</p>
娄旭整个人如坠冰窖,呆愣在原地几乎无法思考,满地的红色仿佛将他的脑子一块儿糊住了。</p>
小初不在,上次他见过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阿衡?也不在,他究竟是该高兴,还是…</p>
“喂!谁让你跑上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p>
来人见他不搭理,狠狠扒拉了他一下,娄旭顺势撞到门框上,却连一句抱怨也没有,像是连线的木偶般。</p>
前者见状还想抱怨两句,视线却不知道被什么给率先吸引住了,盯着某处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p>
“响…响尾?”</p>
他这话没头没尾,娄旭也听不懂,却少不了跟着他一块儿看过去,下一秒就又反悔了,上下牙一碰,跟脱臼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发出点儿声音来。</p>
“学…学长?”</p>
“什么?谁是你学长?”</p>
娄旭抬手,僵硬地指着那一片狼藉中唯一干净整洁的存在。</p>
躺在办公桌附近的空地上,与周遭随意堆砌的尸首不一样,除了额头上的枪伤渗出些许血迹,除此之外,无论是衣服还是周围的地板都整洁如初,就好像是有人特地过来哀悼过一样。</p>
娄旭的下唇哆哆嗦嗦,一张嘴开合了好几次,“唐…唐…唐喆…你刚刚…为什么叫他响尾…”</p>
前者看他一眼,见他面上震惊之色不像是装的,这才抿起唇,面色微微凝重。</p>
“卧底,三年前,接替死去的老警员加入花园组织,潜伏至今,传出过不少至关重要的讯息。”</p>
“其中包括杜父在这家研究所里制作出的新型毒品,编号N.429p。”</p>
“前些天才刚向市局传递完这个讯息,没想到后脚就暴露了,始终联系不上,我们也是才知道,没想到…”</p>
娄旭闻言猛吸一口凉气,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几乎弥漫整个鼻腔。</p>
难怪…难怪他这两年总是联系不上他…</p>
“他…他死了吗?”</p>
娄旭的问题很是无厘头,可对方却意外的没有驳斥他,只是始终拧着眉。</p>
“可是…”娄旭忍不住哽咽,“他死了的话,他的妻子怎么办?”</p>
“他的孩子…又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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