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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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一样的多雪。</p>

除夕夜，淮悠把夏小满喊去了城里看烟花。</p>

淮悠是一个很心细的人，她和同门出任务的时候，在人间碰到过夏小满。</p>

先前和夏小满形影不离的人，好像从绛黎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p>

这个除夕夜，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p>

淮悠感觉应该是出事了，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p>

秋塞城内，烟火盛大闪耀。</p>

但夏小满总觉得比不上在飞天楼看到的那场。</p>

夜深，夏小满回到了压邪涧。</p>

门外有几只灵鸽，有朝歌山庄那边送来的，有不明之地送来的，有天山曹灵灵送来的，还有千机楼存安送来的。</p>

无一例外，都是些祝福语。</p>

她看着其中的一封信，那字迹歪歪扭扭，分外狂放，和小白画的画有十分相似。</p>

小白说，它明天就和墨怀宴，还有池穆来压邪涧拜年。</p>

小白依旧是个很会端水的，它有时待在朝歌山庄，有时跟着夏小满在人间游玩。</p>

后面一封是存安的，还是两个字：安乐。</p>

再往后，是不清的。</p>

不清的灵鸽很是特别，在夏小满看完信后，那鸽子飞上天，炸开了一朵烟火。</p>

信上说，这是她徒弟在人间除妖，凡人为了感谢，送给尉迟醉星的。</p>

最后一封，是曹灵灵的，洋洋洒洒写了很长的篇幅。</p>

曹灵灵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碰上的夏小满，当时曹灵灵不知道和秦芙银在争些什么。</p>

信中所写的，也是些简单的寒暄。</p>

夏小满看完信，给花灵投喂了从城里带来的吃食，然后去了后院。</p>

每个月初，她都会离开压邪涧，月末时再回来，将自己一个月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给墨无卿听。</p>

今天也不例外。</p>

第二天一早，压邪涧里就吵了起来。</p>

“小满，我也要吃！”小白指着花灵手里的东西，那是包着糕点的油纸。</p>

小白醋劲很大，以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它一份的。</p>

最重要的是，那是夏小满亲手给的。</p>

“给你准备了。”夏小满拿出糕点，还有些她从人间买来的稀奇玩意。</p>

每个人都有份。</p>

小白陪着夏小满待了整整一个月。</p>

这一个月里，夏小满没有出门。</p>

小白和花灵打了很多架，已经有四五棵桃树被小白薅秃了。</p>

今年春天，夏小满又去了一次青南城，城内已经焕然一新了。</p>

她还在此碰到了熟人。</p>

“村子里的人都很担心你，阿奶说，如果方便的话，想让你再回村看看……”</p>

自从上次迁村以后，云术就时常在外走动，他多少也听说了些蓬莱的事。</p>

但是这件事他瞒的很紧，只告诉了阿奶。</p>

夏小满沉默着低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p>

“你就当帮帮忙……”云术祈求道。</p>

夏小满抬起眼，目光冷静。</p>

云术觉得这个人好像不一样了，他有些慌张。</p>

“蓝欢……今年实际应当有二百二十岁了……”</p>

夏小满将蓝欢如何占据“小满的身体”，如何诓骗她，如何与绛黎合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p>

云术听完，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