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啥时候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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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刀扔给我，让我耍两下给他看。</p>

还别说，真的很趁手，刀把是实心的，抓在手里不会感觉到前面的刀刃太重，用我师父的话说，就是平衡性好。</p>

我就在原地耍了一趟刀法，好多当兵的都围上来看，这让我想起摆摊耍把式卖艺的时候，人来的越多，我们耍得越来劲。</p>

我耍完刀，气不喘心不慌，很得意地对师长说:“说话算话呗！”</p>

师长拍着手说:“行行行，老子小看你娃了！你今年多大了？”</p>

我直接回答:“虚岁16了！”</p>

杨排长跑过来一把打在我后脑勺上，气呼呼的说:“瓜娃子，你要先说报告王师长！”</p>

师长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疑惑地问:“你娃吃啥子长大的？16岁就这么大个子了？”</p>

我说:“吃玉米面饼子，煎饼咸菜，老鼠长虫我都吃过。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当官？”</p>

我这一句话把周围人都给逗笑了，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军官，看年龄顶多30岁，他问我:“为什么想当官？”</p>

他的口音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鼻音有点重，一哏一哏的。</p>

我回答说:“我听人说，当了官就能吃香的喝辣的！”</p>

其他人又跟着笑了。我不知道他们笑啥。</p>

这个年轻的军官笑呵呵地说:“只要你能砍死一个鬼子，我让你当班长，能砍死十个，我这个团长让你来干！怎么样？”</p>

我说:“行，江湖规矩，咱击掌为誓！”</p>

说完我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示意他跟我击掌，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也学着我，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跟我击了一下掌。把旁边人恶心的不行，杨排长还假装要哕，真是没见识！</p>

天上飞机又来了，不过，没冲我们来，而是朝着城里去的，不停地下蛋，城里瞬间浓烟滚滚。</p>

王师长大手一挥，下令说:“快速去城外布防！外围阵地破了！”</p>

杨排长把我拉回队伍，着急忙慌地朝城北方向跑。</p>

等我们到了城北，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丢下身上的东西，开始挖沟，他们说这叫挖战壕，可以躲炮弹的。</p>

挖坑这个活咱熟悉，在家里没少干，可是在这结冰的土地上挖沟，确实很费劲，得用铁镐凿一层，再用铁锹铲一层。</p>

速度快不起来，等我们把沟挖到半人多深，天已经黑下来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就问身边的人:啥时候开饭？</p>

那家伙开口就说我是饭桶，气得我想揍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人总要吃饭的嘛，不给饭吃，我当啥兵呢？不如回家继续拉车。</p>

晚饭当然有了，而且还不错，是猪肉炖白菜，配的大米饭，这可是好东西，我们这里不种大米，我这么大，只吃过几次，还是我跟着大哥在外面唱莲花落的时候，主家给的。</p>

可是有个大问题，我和陆先生没有碗。</p>

看着其他人吃的喷香，我们两个干着急，杨排长踢了一脚身旁的一个人:“乔木匠，把你在山西捡来的狗食盆借给两位兄弟。”</p>

那个叫乔木匠的家伙不情愿的放下自己的大碗，在身旁的扁担筐里翻了一圈，递给我们一人一个猪腰子一样的绿色铁盒子，嘴里念叨着:“用完别忘了还给老子！”</p>

这帮四川人真是奇怪，都是自称老子。老子我从来都不这样说！</p>

菜炖的很辣，确实又很香，毕竟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猪肉，以前俺爷出门吃大席的时候会给我带回来两片肉来解馋，这两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办大席也很少见到大碗的肉了。</p>

人都吃不饱了，哪有剩菜剩饭喂猪啊？碰上年景不好的时候，麦麸子都要用来烙煎饼吃，那时候猪瘦得都跟狗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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