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奴婢推不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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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浓，照得庭院石板映出斑驳光晕。</p>

南廷玉披着外套，坐在石椅上，裴元清在给他把脉，不知脉到什么连连称叹。</p>

“真是稀奇，殿下这个蛇毒痊愈后，竟然还顺带治好殿下心火旺盛，穴道淤塞一事。”裴元清一边说话，一边视线含笑掠过南廷玉擦破的嘴唇上。</p>

南廷玉衣襟竖起，几乎要立到耳垂下，悉数遮掩住脖颈，这般模样倒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p>

“……”南廷玉。</p>

听出来话里的调侃，南廷玉张唇，嗓音略显不自在：“裴老先生，她是你留在军营里的。”</p>

“是。”</p>

“若是母后怪罪孤临幸她这般卑下之人，孤便将此事推在你身上。”</p>

“……”裴元清。</p>

南廷玉抚着虎口，眼神凛起肃意：“你明知孤神志不清，却让她昨晚在孤身边伺候。”</p>

裴元清隐隐听出来他话中的猜忌和威慑，忙俯下身行礼道：“殿下身边除了她，便没有其他的婢子，所以这几日都是由她和苏子交替照顾殿下，昨夜……只是恰好轮到她值岗。”</p>

顿了顿，裴元清又道：“臣并未有这能力，能预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p>

他这话便是指南廷玉同郁娘这一遭，非旁人所能预料设计，只能来自于南廷玉自己的想法。</p>

南廷玉闻言，面上愀然不悦，他倏然起身，并未看裴元清一眼，转身离开。</p>

衣袍晃动间，气势凌人，似是极为愤怒。</p>

可看在裴元清中，不是愤怒，而是落荒而逃。</p>

裴元清哑然失笑，心道，殿下这模样，倒像是被人戳中心窝了。</p>

其实今日这事，也出乎他的意料。</p>

郁娘兴许是夫君早亡的缘故，往日没有太多情爱心思，一直行事温和低调，甚至显得小心翼翼，现在怎么会……</p>

她昨晚有故意为之的心思吗？</p>

想到这，裴元清视线向窗户的方向瞥过去，窗前的盆栽在摇动，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人碰到的。</p>

郁娘看见南廷玉要进屋，她连忙从窗边离开，躺到床上去，如先前那样继续装睡。</p>

转眼一想，再装睡下去怕是会露馅，于是在南廷玉推门进来时，她佯装被声音惊醒，脸庞从绣着祥云图纹的锦被中露出来。</p>

巴掌大的脸素白干净，眼睫密长颤动，露出迷蒙的眼神，声音沙沙的，仿佛是昨夜叫哑了。</p>

“殿下。”</p>

南廷玉眼神一沉，默不作声，脚步如被钉子钉住，立在门边一时未有动弹。</p>

郁娘从床上坐起身，被子顺势从肩膀处滑落，露出斑斑点点的痕迹，她眼神晴明几分，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又慌忙躲进被子中。</p>

只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向南廷玉，惊怯中带着不安。</p>

南廷玉唇瓣抿了抿，敛着表情，这才抬步走到床前，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自带一股睨视意味。</p>

郁娘低下柔软的脖颈，乌发垂散间露出的肌肤，白到令人晃眼。</p>

“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在心中酝酿片刻才问出来，声音有着分明的克制。</p>

郁娘咬住嫣红的唇，声音怯怯：“奴婢推不动殿下……”</p>

这七个字言简意赅，发生了什么，罪魁祸首是谁，已不言自明。</p>

南廷玉：“……”</p>

脑海中忽地闪过几幅画面，有他摁住郁娘，状如野兽凶猛啃噬郁娘的脖颈的画面，也有他将人从床头折腾到床尾，从床上折腾到床下的画面。</p>

气焰莫名短了下去。</p>

确实是他不做人。</p>

长袖中的手指心虚攥紧，面上却还是一派清冷倨傲。</p>

“你推不动，便不会多推推吗？”</p>

郁娘头低得更深，雪白的后背几乎都露在外面：“奴婢……多推推了，只是殿下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