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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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玄从容不迫。</p>
“臣弟以为,不然。”</p>
“皇兄明言禁止,小林大人非但没有隐迹而回,反而大张旗鼓,像是深怕皇兄查不到。”</p>
“小林大人之才,一如宁云溪,既有医术,更兼谋略,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p>
“此事显而易懂,定是他人设谋离间,意图夺走皇兄麾下谋臣。”</p>
“想是皇兄一时震惊,所以没能及时想明白;臣弟身在局外,看得甚为清楚。”</p>
事关林暮,顾孟祯惜才,自然很容易被他说动。</p>
“真的吗?”</p>
方之玄点头而笑。</p>
“皇兄圣明,一看便知,无需臣弟多嘴。”</p>
顾孟祯亦是点头。</p>
“确实。”</p>
“林爱卿的忠心,多年来,朕疑心多次。事有不同,结果却无二致,都是误会一场,怪朕太过多疑。”</p>
“以贤弟之见,这是何人拉拢?”</p>
方之玄顺话猜测。</p>
“帝瑾王身边,已有宁云溪,倒是不缺小林大人这样的人;而且小林大人蛰伏其中,在帝瑾王看来,他原就是自己人,无需笼络。”</p>
“对了,宸王近日,因为旧疾药方的事,频频入宫。”</p>
“这或许就是宸王的笼络人心之计。”</p>
“此次入宫前,他只需派人潜进林府,盗走小林大人那本很重要的医术;等到小林大人找不到医书,想到可能落在太医院、动身准备入宫之时,宸王看准时机,先一步进宫;而后,他假意去送药方,顺手将医书留在太医院,同时巧手把药方又收回去。”</p>
“这样一来,便可做出小林大人,窃取药方的假象了。”</p>
“而后,便是皇兄龙颜大怒,小林大人为求自保,首先肯定不能继续辅佐皇兄;其次帝瑾王那边,他多年蛰伏,即便皇兄念有旧往、没有拆穿,他也会怕哪一天东窗事发;璃王尚未回京,地位未有定论;那么,他就只能投靠宸王而去了。”</p>
“到时,宸王再交出药方,既算是救了他一命,也能引导皇兄、转而谋计宁云溪。”</p>
“两全其美。”</p>
顾孟祯首肯信服。</p>
“贤弟所言极是。”</p>
“虽然以宸王之才,不一定能想出这么高深的计策,但他身边,还有钟桦呢。钟桦曾任北兆侍一职,才识谋略,不可小觑。”</p>
“唉。”</p>
“这一桩桩、一件件,竟将朕算计至此。没了宁三女的辅佐,朕可谓如履薄冰。”</p>
“也不知奉哲近日,劝过她没有?究竟等到何时,她才能想通回归?”</p>
“可惜林爱卿,不管是医术,还是才学,皆不如她。不然,朕何需纠结她的心志?”</p>
“贤弟,朕说两句体己话,你别外传。有时候,朕倒希望倒戈投靠之人,是林爱卿,而非宁三女。没了林爱卿,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宁三女的才能,足以撼动朝局,少了她,犹胜痛失一臂,朕实在难受呀。”</p>
方之玄暗自一笑,表面上,依旧温柔以对。</p>
“皇兄不必忧虑太甚。”</p>
“好在,除了宁云溪,臣等皆是忠心不渝。皇兄身边的谋臣,或许都不如宁云溪,但是胜于数目。臣等拙才,加在一起,勉强能算是一个宁云溪吧?”</p>
“皇兄明鉴,臣弟以为,设谋笼络人心之人,不是钟桦,而是奉哲。”</p>
“封正台一事,奉哲便有心向宸王之意。臣弟原本不愿多疑,而今一想,却是不得不疑。”</p>
“早年,钟桦潜入北兆台,不过几日,便被方仁舒觉出端倪。潜藏几日,并非他善于心计,而是方仁舒外出公事,一时不在北兆台。”</p>
“由此可见,钟桦只是沽名钓誉之辈,如何想出这般谋计?”</p>
“奉哲,确有可疑。”</p>
顾孟祯龙眸一沉,疑心四起。</p>
“钟桦妙谋深算,朕早年便知,毋庸置疑。”</p>
“但依贤弟所言,朕细细想来,这确实很像奉哲所谋。以前,他似乎也给朕,谋想过差不多的计策。”</p>
“再加上封正台一事……”</p>
话至此处,小慎子来报:“皇上,庄三姑娘求见。”</p>
顾孟祯一怔。</p>
“蕙儿?”</p>
“她怎么又来了?传见。”</p>
方之玄见状,深藏惊色,唯有眉心一动。</p>
看来,奉哲已然察觉,并且有所作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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