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有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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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青壮立刻都同时松了口气，还好，是他们的端王。</p>

“将军。”</p>

“王爷。”</p>

“主子！”</p>

他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也没有人敢打扰。</p>

半晌，他才回过神后说：“先找个地方落脚，本王回来的消息先不要外传。”</p>

“是！”齐声应道。</p>

立夏多雨，田里的庄稼涨势喜人，只是许多洗了的衣物就难以晾晒了。</p>

柳如思庆幸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人一刚走，就趁着有太阳，立刻把所有衣服被子都晒洗了一遍，昨天就已经干透了。</p>

现在外面下着雨，她便可以把暂时堆放在床上的衣物都叠起来，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p>

将秦烈的衣服一套套叠好，放回他的衣柜，最后触到的是柔软细腻的绸缎衣角…</p>

收治秦义的第二天她就把这身衣服洗了，只是这衣服精细，她不会缝补。</p>

虽然他走的时候置气让她烧了，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烧。在这物质匮乏的时代，破烂棉袄都能拿去当铺当几个铜板，这样的华服哪怕是拆成布料去卖也能卖不少钱。</p>

只是她也不会真拿去卖了，家里是需要钱，但这种钱赚了会让人抬不起头。特别是家里有孩子，她不想让秦晧觉得可以因外物轻贱自身。</p>

烧了可惜，卖了不合适，只能放着了…柳如思想了想，在秦烈的衣柜里找了个角落将这身华服放好。</p>

“娘…皓晧晚上还想跟你睡嘛！”小秦晧一自称皓晧就是在撒娇，此时更是整个小身子黏在她身上使劲的扭。</p>

“再一再二不再三，皓晧听说过吗？已经让你两晚了，今晚一定要自己睡了。”柳如思故意板起脸严肃道。</p>

小秦晧靠在她身上捏着她的衣角，大大的眼睛满是伤心的说：“真不想秦义叔叔走，我还有好多不懂的学问，都没人教了，娘也不让我一起睡了…”</p>

“昨天这套说辞已经用过了。”柳如思并不买账。</p>

小秦晧又是失望又是费解，用过就不能再用了吗？不该是好用就一直用吗？</p>

柳如思蹲下与他对视，笑着说：“过几日若是不下雨，娘就会去趟城里，皓晧要不要一起去？”</p>

“要！”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这样，一些不开心的事能轻易被开心的事掩盖，所以许多人回忆起童年都是开心的事。</p>

而此时的黄家，黄大石坐在床边，黄嫂子在旁边劝说着：“咱闺女想跟着柳恩人，这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彩云就算嫁给那老鬼也不过五两银，柳恩人可是愿意出十两！”</p>

“我知道！”黄大石眉头一竖，吓得黄嫂子缩了缩，不过前几年他也听了柳如思的劝告，而且得了儿子更是愿意听柳如思的话，所以动手的恶习已经改了。</p>

“可这，可是要卖给她为奴，若是卖到别处也就罢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这脸往哪放？”</p>

“儿他爹啊，她是咱的救命恩人！为报救命之恩，愿为奴为婢的不在少数，说出去也不丢脸！”</p>

见黄大石还在犹豫，黄嫂子就补充道：“柳恩人先救了你的命，后帮我调养身子，我们这才有了儿子。可她从来没要过我们一分报答，秦烈走后来找我们帮忙，哪次不是带着鸡鸭带着礼来的？”</p>

“那还不如给秦兄弟做个妾，也好听一点。”黄大石心里琢磨着，听说秦义出门闯荡去了，万一闯出个大富大贵，还能跟着沾沾光。</p>

黄嫂子顿时一滞，可这对柳如思就不是好事了，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啊？这是报恩还是报仇？</p>

不过转念她也明白男人是不能理解女人的苦楚的，黄嫂子便换言道：“他们有儿子了，咱平民百姓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何况她答应这事不会往外说的，在外面咱们就说，是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家不容易，把女儿送到她家做个伴儿，帮帮忙。”</p>

对于四十无子可纳妾的说法黄大石嗤之以鼻，律法上是这么写的，但实际上只看有没有钱，只要养得起，多少个妾也不会有人管，若是他有钱前几年没有儿子的时候就会纳妾了。</p>

不过他也想明白了，反正这事儿不会往外说，而且多得五两银还不用添嫁妆。</p>

牛车又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p>

这次的牛车上除了往常的货物，还坐了四个人，不过对拉车的牛来说依然轻松，除了驾车的柳荣贵外，不过是两个女人一个孩子而已。</p>

“思姐姐，去了县衙以后，我就可以跟着你过了对吗？”彩云双眼亮亮的，这话她已经问了好多遍了。</p>

柳如思不厌其烦，笑着再次回答：“对，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不过可要帮我干活啊，我也不能让你享清福的。”</p>

“那是自然！在家我也是要干活的！若是嫁人也要干活，那在哪干活不是一样！”彩云很是乐观，况且诗姐姐人这么好，说不定比起嫁人还能少挨些打骂。</p>

柳如思对小叔和儿子都交待过了，彩云签卖身契这事不要往外说，来城里办这事儿本来也不好瞒小叔，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早晚会知道的。</p>

柳如思也不担心，他们两都不是嘴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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