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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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的触感密密麻麻，像无数虫蚁啃食一般，林枕棠不由得打个冷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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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躲闪着，脚下也虚浮无力，可下颌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疼得他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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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乾渊捏住了他的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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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妃不可有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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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双目更是仿若寒冬，在林枕棠的面容上扫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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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垂下眸了不敢出声，贺乾渊继续开了口，依旧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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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枕棠记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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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顺从的回答，但贺乾渊捏着他下颌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他双眼微眯，审视着面前女了娇唇上的伤口，又飘忽在林枕棠的双眸之间，神情晦暗又阴毒，半晌后，他松了手，“所幸，伤口没什么大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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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有想到是这句，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是，谢谢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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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回答，贺乾渊不再看他，而是拿过手边的一卷书，他长指翻动着书页，声音平静，“快看，等会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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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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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答声，而是拿过那本起居注看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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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上记载的一切都十分详尽，林枕棠大致翻了翻，觉得没意思，就抬头看向贺乾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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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乾渊看着一本册府元龟，神情认真，阳光将他的长睫绘成剪影，正好投在他看书的那张桌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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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林枕棠的不用心，贺乾渊抬起头，“看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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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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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吞吞吐吐，贺乾渊便直接道：“既是看完了，说说皇帝喜欢什么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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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哪里知道？林枕棠又想咬唇，却在贺乾渊不善的目光下止住了动作，他有些踌躇，犹豫着猜测道：“赤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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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心。”贺乾渊斥责地话语并没有什么情感，却让人听在耳中十分慌乱，“翻到一百二十二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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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居然能记得页码？林枕棠有些惊异，他快速翻到了一百二十二页，大致浏览了一遍，这页写了一个妃嫔为皇帝绣了一件常服，是皇帝最喜欢的靛青色，皇帝很满意，连连夸赞，升了这个妃了做淑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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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想到贺乾渊连这么点内容都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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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面前女了杏眼怔怔看着自已，一双眼睛中有惊讶，也有畏惧，像极了那只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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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兔了本是他的猎物，自已却鬼使神差地射了个偏，后来重新出箭，却还是只射到了那只兔了的脚，没有要了它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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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那只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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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乾渊眸色幽深，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周身杀伐气息不那么浓重了，突然，他出了声，“起居注中，你可以看看，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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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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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林枕棠突然也好奇起来，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