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尘：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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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是被控制的暴力，是对灵长类侵略性的一直未完成的胜利。因为我们原先是灵长类，而且现在依然是，尽管我们学会了欣赏青苔上的山茶花。”———《刺猬的优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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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安的回到学校，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周。吕家终于来电话了，这一刻，竟然有种“该来的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的诡异感。</p>

这次的电话是曾祖父亲自打的。</p>

他先说要我作为交换生去日本，上完大三大四，说什么东大和上外的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p>

这已经够离谱了，接下来的话更是.....说什么让我明天就回家，准备准备......</p>

准备什么？</p>

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p>

“回家准备准备吧，如果五条家那边也没问题。很快就可以准备办婚礼了。你的学可以继续上，就在东大，还是英语系，这可是曾爷爷为你争取来的权利.....学校的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到日本后随时可以入学......”</p>

我听到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什么！准备什么？结婚？开什么玩笑！</p>

还办好了交接手续，我护照都没办吧....这都不是重点。</p>

重点是，我根本就没同意吧，什么叫都办好了？</p>

有问过我的意见吗？！！</p>

??</p>

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可我要怎么做，先出去躲一阵子吗？那时砚呢？??</p>

吕家的势力在中华异人界这么大。吕慈想对阿砚做点什么，“哪都通”根本抓不到身为“十佬”的吕慈的把柄。</p>

难道我带着阿砚一起逃吗？可我们能去哪？吕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很快了解，我的曾祖父——吕慈，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家伙。</p>

我不想和阿砚分开，不想接受家族安排的命运。可我能怎么办？</p>

我能反抗曾祖父吕慈吗？</p>

能与吕家家主吕慈作对吗？</p>

能逃离十佬吕老爷的控制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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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默默走着，天上开始下起小雨.....</p>

周围匆忙赶路的，是形形色色打着雨伞的师生们。</p>

我在雨中独自走着，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衫，打湿我的头发。每一滴秋雨都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刀，让我感受到一种刺入骨髓的“冷”。</p>

我一度觉得自己在雨中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或者说，我还能怎么做....</p>

雨依旧在下，它没有停下来。</p>

而不知不觉，我居然走到了时砚的宿舍下。</p>

??</p>

“喂，阿砚，你在宿舍吗？”我控制着自己不去哽咽，眼泪却止不住得流。</p>

我明明不该打电话的。</p>

我知道现在我最好离他远一点，他和吕沁越陌生，他就越安全……</p>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要见他，想见他....很想很想…..</p>

??</p>

“阿砚，你....”我的话还没讲完，头顶却出现了一把透明的伞。</p>

然后手机里和眼前头顶的声音同时传来———“你想我时，我一直都会在。”</p>

我看到他撑着伞在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雨打在透明的伞上，在我的头顶，滴答滴答得，开出一朵朵纯美的花朵。</p>

他将伞向我倾斜，然后俯下身子，触摸我的额头，“今天怎么了，伞都不打？也不怕淋雨生病吗？”</p>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止不住般，大颗大颗得往下掉。</p>

我要和他在一起！</p>

吕沁要和时砚在一起！</p>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什么吕家、十佬、五条家.......通通都来吧！</p>

面对他的关心，我勉强挤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擦了擦眼泪，“我们去辅导员那请半年假好不好？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新疆玩吗？我们去新疆，去西双版纳，我们可以出国.....我们....”我还没有说完。</p>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再晚一点，老师就下班咯。”</p>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停住了脚步，不禁为自己无理的要求，而感到羞愧。</p>

“小沁想做的事情，一定有小沁的道理吧。作为男朋友的我呀，陪着小沁就可以了。”</p>

?时砚转过头朝我笑笑。</p>

?</p>

如果你问我听过最动人的情话是什么？我会告诉你，是一个叫时砚的少年，在一场秋雨中喊我“小沁”。</p>

内心深处有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在告诉，带他走，走得远远的，说我私自也好，不负责任也罢。</p>

我不想就这样被吕家摆布，我不能放弃他.....错过他，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一个人了。</p>

只可惜青春了浪漫热血的美梦，总是结束的很快。就像阳光下七彩的泡沫，非常轻易的就破碎了.....</p>

吕家赶来的速度比我想象要快得多。</p>

还没离开虹桥机场，吕家人就到了。</p>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十佬”势力的手眼通天，就从他们赶来的时间看，应该是，我们刚订完机票，吕家就收到消息了。</p>

看来，吕慈盯我很久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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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依旧在下，倾斜的雨打进了仓库。泪水与雨水交织在脸上交织着。我感到自己就像这大雨一样，无助......</p>

“毫无异能的蝼蚁居然敢肖想我吕家的女儿！”曾祖父吕慈一脚踩在时砚受伤的胳膊上。</p>

时砚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只发出“嘶嘶”得疼叫声。</p>

我也受伤跌倒在地，伤口还在渗血，却已经觉得流不出眼泪了。</p>

曾祖父吕慈转头对着我笑，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骄傲和欣慰，“带着个拖油瓶还打倒了我带来的九个高手。小沁啊小沁，我都有点不舍得就这样把你给五条家了。看来，平日里的试炼，你都有刻意留一手啊。”</p>

他蹲下，抚摸我刚刚被父亲吕安扇肿的右脸，心疼道：“小沁，曾爷爷我是真的疼你，你是很优秀的孩子。只是可惜了，为什么你偏偏是个姑娘呢？你要是个男娃娃就好了。”说着，他拍了拍我肿起的右脸，站起身。</p>

是的，他说的没错，家族的试炼和训练，我一直在藏拙，根本没有发挥全力。</p>

今天是我第一次使出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