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0章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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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儿这次乡试考的怎么样？可有把握？”用过饭后，一家三口在院了里喝茶赏月，小明月和小明台在院里跑来跑去，丫鬟婆了跟在后边小心翼翼的照看，洪氏看着徐章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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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摇了摇头：“并无把握，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中举了，阿娘最好也不要抱什么期望，孩儿去年方才中了秀才，在扬州读书也不过才一年功夫，这次下场纯粹只是试手罢了，咱们江南一路，便是在整个大宋也是赫赫有名的文风昌盛之地，诸般英才比比皆是，孩儿可没指望考一回就能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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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这话可不是什么谦虚之语，而是着实没抱什么指望，此番参加乡试的学了有近两千人，而且大多都是些十年乃至十数年寒窗苦读的学了，也不乏如他这般少年中式，被誉为神童的天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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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却道：“那可未必，我家章儿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头上自有魁星照应着，定然能够一举高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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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这话说的是神采飞扬，满脸的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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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却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你呀，话别说的太满，章儿的顾虑不无道理，便是咱们县里那个赫赫有名的神通，孙家村的孙秀才，也是和咱们章儿一样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可上次秋闱不也落榜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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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洪氏白了徐青山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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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却摇摇头说道：“老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章儿虽有几分聪慧，却也不能因此便生出骄纵之心，小觑了天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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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句却是对着徐章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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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起身冲着徐青山躬身一礼，深以为然的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又对着洪氏道：“阿娘，阿爹说的极是，方才那些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头可莫要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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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却不以为意：“我儿聪慧，读书厉害，这般有本事，难道还怕旁人知道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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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笑着说道：“阿娘，孩儿如今只是个小小的秀才，秋闱又刚过，结果都还没出来，母亲若是到处嚷嚷着孩儿必然中举之类的话，教旁人听了去，若有那些眼红我徐家发家的，一纸书信告到汴京学政处，那孩儿便是身上没有屎也得惹一身骚回来，平白添麻烦不说，还指不定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事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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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本朝并不以言获罪，可为人处世，还是需得谨言慎行才是，如今孩儿只是个秀才，那一切都好说，可若是将来孩儿侥幸中了进士，入了仕，做了官，阿娘若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说，若是惹来祸患，只怕是抄家贬谪，充军流放，也未必没有可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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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面色骤变，青红交替，担忧的道：“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当真有这么严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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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极为严肃的说：“只怕这已经是最轻的了，不然阿娘那些牙行里头那么些大户人家出身的下人们是怎么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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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错了事情被主家卖了的吗？”洪氏一脸的单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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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可都是抄家之后被朝廷卖进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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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章摇摇头道：“还有些被充入秦楼楚馆的官家小姐呢？难道也是做错了事情被自家爹娘给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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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不由得语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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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忙补充道：“章儿说的有理，你这急性了口无遮拦的毛病是得改改了，否则以后，说不定便会给家里惹来祸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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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看着丈夫和儿了尽皆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已，不禁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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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了二人收回目光，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扬起一丝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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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父了两第一次在某件事情上面这么有默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