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凤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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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沐莹雪想找雨雁上街走走，可谁知雨雁来无影去无踪，怎么都找不到。</p>

祁唯安回了祁家，京墨也跟着去了。</p>

乔二姐跟她道别后，也回了家。</p>

宅院里没有别的丫鬟，厨娘们到了时辰，也从不在府里留夜。</p>

有两个当值的小厮在四处点灯笼，除此以外，偌大的宅院里，死气沉沉，什么都没有。</p>

看来这祁唯安只是学会了左右逢源，看起来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一样，很快能融入人群里，可孤冷的本性依旧如此。</p>

她继续往前走，绕过前厅，屋内的灯烛照得人心里一暖，她不由得停下脚步。</p>

只见祁唯安披头散发举杯不尽，似乎是有心事。</p>

她刚想进去，京墨在旁垂泪，上去就要拿走酒杯。</p>

“公子，你就别喝了。”</p>

“不，你让我喝，我难受。”</p>

他双眼迷离，显然已经喝了多时了。</p>

“我就是想不通，她明明可以走，为什么还要搅进来。</p>

她所念之人，明明不是他，可却为了我，受了那么多委屈。</p>

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全是为了我······”</p>

沐莹雪听着，心里乱成一团。</p>

被霍重山伤成那样，他都能一声不吭，如今沈琉璃出了事，他却如此痛心疾首，恨不得以身代之。</p>

或许一个人能做到如此感同身受，生出此等怜爱之心，这才是真正的爱吧。</p>

想来她和霍重山，从来没有为彼此这般疯闹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霍重山那样的人，太过深沉厚重，他的感情也是如此。</p>

念头一闪而过，沐莹雪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p>

霍重山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她不能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p>

不过，他的女人却不完全是他的，因为这里面还有个男人，说沈琉璃留下来受此折磨，完全是为了他。</p>

阿这······的确有点乱。</p>

之前她已经让霍重山误会了一次，若是再来一回，祁唯安这脑袋，恐怕是不保了。</p>

她悄无声息离开，消失在夜色中。</p>

屋内的祁唯安依旧饮醉。</p>

“你说，她要是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现在是不是还能活着。</p>

归根结底，终究是我害死了她。”</p>

“公子，别太伤心了，今日是瑶娘子的忌日，都说今日亡魂可回世间探访，她要是见你如此，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的。”</p>

祁唯安身子软得不像样子，抬起头来都很艰难。</p>

“你说她要是再自私一点多好······”</p>

“瑶娘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公子还是别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了。</p>

当时你也还小，怎会知道这些。”</p>

话虽如此，可这么多年，祁唯安不曾有一日真正安心过。</p>

他想知道当初的一切，想知道她为何会去而复返，甘愿舍命卷入其中。</p>

良久，他仰躺在榻上，酒杯坠了地，一滴泪从眼角滑过。</p>

嘴里喃喃发出一丝声响：“娘······”</p>

多年之前，祁老侯爷从梁国边境寻来一个女子。</p>

据说她本是南浦山林里的一只凤凰，却被当地的知县折了羽翼，关进笼子里送给了巡视的祁老侯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