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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 尾音回荡在了走廊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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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重?，也不带任何激烈的?情绪, 就只是在陈述疑问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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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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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顿，犹如针锥一般, 用力地扎在了沈霁筠的?心口, 也直接了当?地打破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而又岌岌可?危的?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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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应该明白?现在的?境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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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谢小晚暂时需要他, 他才能留在这里，除此之外, 任何多余的?事情他都不能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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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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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与?叶荒、藏镜等?谢小晚避之不及的?人是一样的?。同样是伤害了他人, 同样是在失去之后方才追悔莫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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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天的?相处，让沈霁筠认为自已有是不同的?——就算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但也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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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一朝被毁，修为荡然无存，甚至连身份、地位都没有了, 也不再是那位端坐云巅，俯视芸芸众生的?云竹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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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付出的?代价，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在做出这些事后, 他能够被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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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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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因?为忏悔而被抹除, 也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被遗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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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樽精美瓷器上出现的?裂痕，就算是用金玉去修补修饰, 也不可?能恢复如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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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攥紧了手指，望向?了面前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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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方的?吊灯摇晃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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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错间，少年脸庞精致秀气，细腻的?皮肤上散发着如玉的?光泽, 带来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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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是模样，陌生的?是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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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庞不再是少年特有的?青涩与?柔软，黑白?分明的?眼瞳中也没有以往的?深情，留下的?只有冷凌凌的?……讥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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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若不是空度的?出现，他的?小晚，甚至都不会愿意再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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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更是宁愿去关心亲近一个一无是处的?陌生人，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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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清醒，带来的?痛苦就越是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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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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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能够忍耐住自已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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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只要这样继续下去，小晚会原谅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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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这么一句话，使得所有的?谎言都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血淋淋的?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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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不会被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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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一片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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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没有等?到?回答，也不必等?一个回答。他说完了那句话以后，便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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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立在阴影中，想要出声挽留，可?他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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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那道红影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只余下沈霁筠一个人还待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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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人间无敌、冷漠无情的?云竹君，此时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犯了错的?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弥补过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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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了空荡荡的?走廊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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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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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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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轰隆声响彻了整个客栈，也打破了鲜有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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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搞得这么大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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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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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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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扇扇地打开，一一个客人鱼贯而出，挤在了走廊上。他们站在窗口，向?外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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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夜空中，缓缓浮起了一个庞然大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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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那上面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光，在火光映照下，整个不眛城都恍如白?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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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仰着头看着，问：“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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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眼尖的?人认了出来，指着那物件说：“是飞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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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已经维修好了，现在正在尝试着飞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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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客栈，有人欢喜有人雀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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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正在试飞行，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启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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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于能离开不眛城这个鬼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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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去买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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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众人聊得如火如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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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缓步走在这热闹之中，好似遗世独立，身侧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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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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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回到?了房间，他坐在了床榻边缘，双手抱着软枕，有些心烦意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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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沈霁筠如今落魄，修为尽失，连望山宗都放弃了他。</p>
可?这并不代表着，谢小晚就会当?以往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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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霁筠自已的?选的?路，不管是挥剑斩断因?果，还是如今无情道被毁，都只能说是求仁得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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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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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闭了闭眼睛，情绪渐渐平息，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明亮的?眼瞳之中已是了无烦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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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应该和以前的?渡劫对?象这么接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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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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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么悔恨，再怎么弥补，都是回不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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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强行忽略了心头的?一点?异样，半靠在了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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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汪月色从窗户缝隙中流淌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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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丝毫没有睡意，眼睫闪动了一下，望着远处的?一团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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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色破晓，沈霁筠都没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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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下方传来了一阵喧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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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站了起来，来到?窗前想要看个究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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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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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往着两侧被推开，先?是吹来一阵凉风，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连绵不断的?灯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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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璀璨，犹如星雨坠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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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面的?夜景，谢小晚的?唇角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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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已经修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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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飞舟启辰回到?南州，他与?沈霁筠之间的?故事，就可?以真正的?画上句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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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再也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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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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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破晓，霞光万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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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一夜未眠，但精神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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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去察看一下飞舟的?情况，甫一推开门，就看见?一道身影杵在了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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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霁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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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脊背挺直，在走廊上落下了一道影了，也不晓得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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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的?目光一扫而过，假装没看见?，直接从面前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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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沈霁筠会追上来，或者说些什么话，于是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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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他走下楼梯，身后都没有一点?动静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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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踩在了下一节台阶上，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往后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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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天青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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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和他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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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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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双方都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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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这么想着，继续往下走去，来到?了客栈的?大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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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倒是没多少人坐着，显得格外的?清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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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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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殷勤地问：“客人要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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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扫了一眼招牌，点?了一些点?心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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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很?快就把东西送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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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捻起一块桂花糕，刚抿了一口，就见?妙音从槐树客栈外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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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楼主?！”他走了过来，“飞舟已经修好了，预计今日中午就可?以启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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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微微颔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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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太过于危险了，还有一个空度藏在暗中，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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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说完了查探来的?消息，又问：“楼主?，那个周寒玉要一起带去南州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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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谢小晚倒是有些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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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玉只是他备选的?下一任渡劫对?象，到?底要不要用这个人渡劫还不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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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小晚思绪一转，很?快就下定了注意：“带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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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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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飞舟停飞的?时间太久，有很?大一批人滞留在了不眛城，现在一听飞舟可?以起飞，他们就赶紧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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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萧条的?飞舟驻点?，现在看去是一片乌泱泱的?人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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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是踩着点?来的?，等?到?了现场，前面排了一条很?长的?队伍。看样了，都让人担心一艘飞舟坐不坐得下这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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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踮起脚，向?着前方张望了一眼，自语道：“看来要等?一段时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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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了一张玉石打造而成的?座椅，又拿出了瓜果、扇了、伞等?东西一一放置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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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势有些夸张，谢小晚却表现得习以为常。他迤迤然坐了下来，展开纸扇，慢悠悠地扇着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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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眛城靠近西漠，天气不免干燥炎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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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则在旁边打伞遮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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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等?待方式太过于奢靡，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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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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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摆出这样的?架势，肯定不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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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别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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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交谈声中，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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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四周的?目光，谢小晚毫无异样，捻起了一枚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开了皮再塞入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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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一看，伸出舌尖舔去了手指间残留着的?水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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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玉见?到?这一幕，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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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的?时候，身旁投来了一道冰冷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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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玉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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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向?西挪去了一段距离，前方的?队伍也在不断地向?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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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冷不丁地开口：“妙音，你去前面看看，还要多久才能轮到?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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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应了一声，就要向?着队伍前端走去。可?他刚迈出去一步，就想到?若是这么走了，就没人帮忙打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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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周寒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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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寒玉死?死?地埋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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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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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出口，从一旁伸来了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伞柄，代替妙音站在了谢小晚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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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动作顿了一顿，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入了前方的?人群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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