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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室的?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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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坐在了美人榻上, 与沈霁筠只相隔一张酸枝木小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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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几上摆放着一樽精致的?金丝缠枝香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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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香料静静地燃烧着，冒出丝丝缕缕的?雾气，使得四周萦绕着一股幽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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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屈着小臂, 靠在了一旁的?软枕上, 他的?鼻尖轻轻一嗅, 闻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冷冽清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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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安神?香的?香味, 而是来源于沈霁筠身上的?, 冰冷清冽的?霜雪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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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犹如九天之上的?冷云，亦是覆满着霜雪的?山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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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久了，还有?一点?好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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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碰了碰鼻尖，抬眸看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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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已经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依旧保持着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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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屈指轻叩, 发出一个带着疑问?的?音节：“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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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的?双手搭在了膝盖上, 此时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手指，像是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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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歪了歪头?, 看着面前?的?人, 突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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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怎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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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这一点?后, 他又接连生出了一个新的?疑问?——以前?的?沈霁筠是什么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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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座用来象征的?雕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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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冷漠, 一切的?情绪与欲-望都被抹除，只让人高高仰望, 不得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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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这尊雕像已经跌落在了泥沼之中, 沾染上了七情六欲, 看起来越发得像是一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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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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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看了半晌，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沈霁筠大概、可能、也许……是不想离开风月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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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不想去做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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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担心谢小晚生气，于是也不敢直接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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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大致猜到了沈霁筠此时的?想法, 心头?有?些微妙，没想到沈霁筠会在……害怕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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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也不能说是单纯的?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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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高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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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眨巴了一下眼睛，直白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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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沈霁筠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他对上了谢小晚的?目光，沉默片刻后，低声回答道：“因为……你。”</p>
沈霁筠：“是。”他顿了顿，“我想……看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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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声音逐渐轻了下来，几不可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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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止是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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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想更近一步，更靠近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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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霁筠知道，自已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他能做的?，只是守在谢小晚的?身旁，不让其他人靠近触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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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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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将这两个字在舌尖来回的?滚动，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思绪显现出分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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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外，奇怪地问?：“看着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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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掩藏住了其他想法，只说：“保护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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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下意识地想回一句，现在也用不到你保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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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到唇边又止住了，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倒像是他决绝无情翻脸不认人了。于是他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说辞：“风月楼很安全。”——没什么需要保护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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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的?唇角成了一条冷漠笔直的?线，否定?了谢小晚的?说辞：“这里并不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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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正?要反驳，就?又看到墙角的?一处污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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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海族护卫肆虐之时，留下来的?痕迹，就?算是风月楼重新修葺了，也还是无法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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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看，好像确实是没什么说服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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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想了想，使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你要做的?事情，可是为了天下苍生呀，这都不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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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他再次看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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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的?神?情平静淡漠，不起一丝波澜：“我想去，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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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不解：“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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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的?右手缓缓舒展了开来，他的?手指干净笔直，犹如一根苍翠的?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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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修的?是杀戮之道。”他抬起头?，额间的?红痕若隐若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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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真?界中，鲜少有?人走?杀戮之道，就?算是有?修这条道的?人，也很快就?会消失在世人的?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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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这条道到了后面，会让人渐渐沉溺于杀戮之中难以自拔，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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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筠慢慢地说：“只有?你在，我才能控制自已的?杀戮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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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待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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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的?杀戮因保护而起，也因面前?的?少年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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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他还以为，沈霁筠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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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他就?有?些犹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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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一行，要先去北境再去东荒，路途遥遥、风尘仆仆的?。他好不容易回到风月楼，本来想再留一段时间，稳定?局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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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谢小晚之前?说得大意凛然的?，其实他对于“天下苍生”并不是特别在乎，他在意的?只是风月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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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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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风波一直不停歇，风月楼就?要处于风暴的?最中央，而东荒那边的?妖族一日不除，南州就?不会平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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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天下不太平的?话?，他又如何再去渡下一次的?情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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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像是在思索：“那……要是我也去东荒，你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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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沈霁筠没有?任何的?迟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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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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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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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算是明白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沈霁筠现在是跟定?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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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南州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去跑一趟也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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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站了起来，结束了这次的?对话?：“好了，那我和你一同前?去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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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屈指弹出一缕灵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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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下，最终化作了一只纸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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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扑腾了一下，从窗口飞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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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叩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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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朗声道：“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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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声，房门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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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稳步走?了进来，站在了谢小晚的?面前?，问?：“楼主?，有?何事要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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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将事情与妙音说了一遍：“我要出去一趟，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你就?留在风月楼主?持局面，想来要不了多久，长老们就?会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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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安排，妙音没有?疑问?，不过他想要说其他的?事情。可余光一瞥，见沈霁筠站在一旁，又止住了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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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挑了挑眉，顺着妙音的?目光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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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霁筠的?身影笔直挺立，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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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猜出妙音想要说什么话?了，但还是主?动步入了房间的?深处，方便妙音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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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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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过之后，柱了上悬挂着的?幔帐层层落了下来，遮掩住了里间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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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站在了墙壁前?，转过了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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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也停下了脚步，问?：“楼主?，此番出行，您要和……他一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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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沈霁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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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微微颔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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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瞥了一眼外面的?沈霁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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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重重幔帐，还是能够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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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道：“楼主?，这可是您之前?的?渡劫对象，您的?多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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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道的?道义，是爱时深情、不爱则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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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情劫结束，就?要与以往的?渡劫对象一刀两断，再也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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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偏偏沈霁筠一门心思地贴上来，万一两人继续相处下去，极有?可能有?碍到多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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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将心中的?顾虑小声地说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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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这些，其实谢小晚自已也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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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修真?界中情况错中复杂，这种情景之下，沈霁筠确实一个很好的?……打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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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还需要望山宗的?半截玉牌，用来镇压东荒的?妖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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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用着轻快的?语气说：“放心啦，你当楼主?我是什么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自破多情道的?。”他说的?是信心满满，“我现在只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了，就?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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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听完这句话?，稍稍放下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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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问?：“还有?别的?事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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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思索了片刻，摇头?：“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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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在确定?了以后，这才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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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帐拨动，掀起一阵阵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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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正?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楼主?说的?这话?有?点?耳熟，是不是……之前?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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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要问?，却见谢小晚已经走?到了沈霁筠的?身旁，使得口中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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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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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问?了，楼主?做出的?决定?也不会轻易更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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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紧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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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定?了最早的?一班飞舟，离开南州前?往北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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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飞舟启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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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的?飞舟票是最上等的?，所以早早地就?上了飞舟，不用再浪费时间排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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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甲板上的?休息区，向下看去，下方排着一队长龙，一眼都看不到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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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背靠着座椅，捻起了一枚葡萄放入了口中，微微一抿，就?有?一股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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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了一声，突地听见下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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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南州发生乱动，这些人想要离开这里，前?往更安全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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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多，就?不免生出了纷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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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人耳聪目明，就?算是隔着一段距离，谢小晚还能听见下方传来的?吵闹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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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修士叫嚣着：“为什么不让我上船？南州这么危险，我要离开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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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上的?护卫下来维持秩序，铁面无私地说：“没有?船票，不得上飞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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