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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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回来。”归长老喊道。</p>

徐飞应了一声，长剑归鞘，他转身朝着同门们走去，没有回过一次头。</p>

过半数的同门，一百多条人命，这样深重的仇恨，岂是这般容易消弭的。</p>

既是要不死不休，一句简单的“对不住”，怎能乱他心神！</p>

徐飞越走越快，眼中的仇恨被他掩下，藏于心中，愈来愈烈。</p>

“你说的人彘，当真还活着？”</p>

“当真，我可是下了血本，灵丹好药供着，怎会轻易死去。怎么样，豪兄，今夜无事，不若来我洞府玩玩？”</p>

被放大数倍的声音响彻海岸边。</p>

说话的那人猛地听到自己的声音，眼中惊疑不定，环顾四周，便见旁人眼中明晃晃的鄙夷之色。</p>

“以他人苦痛为乐，你们还敢标榜自己心软，见不得人受苦？”</p>

“梁掌门，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可是句句实话哪！如何作恶，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有人冷笑着接话，“毕竟，他们确实见不得人受苦，他们喜欢极了。”</p>

“畜生。”</p>

“此行与牲畜何异？”</p>

“别这么说，侮辱了牲畜。”</p>

……</p>

指责和谩骂，诅咒和讥讽，这样一向是他们对旁人做惯了的事，现在轮到他们了，真心有些不习惯。</p>

被称为“豪兄”的人有些无措地看着对准了自己的留影珠，想要为自己辩解。</p>

“我，我不知道的。”</p>

“我真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去的。”</p>

“我就是问问，就是顺口接个话。”</p>

……</p>

没有人相信他，几乎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里都带着鄙夷和唾弃。</p>

方才和他攀谈的人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p>

辩解什么呢？人们只会相信他们看到的听到的。</p>

何况，他们确实没听错也没看错，不存在诬陷，不存在误会，他们确实见证了一个个败类的私下狂欢。</p>

他目光移开，转向定在半空的天幕。</p>

灵力传讯通道本就不是稳妥的谈话方式，谁都知道，但为什么要心存侥幸？真当别人是傻子了？</p>

上古秘境里做过的恶事，就真当作不存在了？</p>

他闭上眼，问心劫下，死，应该不会太痛苦吧？他想。</p>

“曲掌门。”玄元子手中的佛珠转动得有些慢，浅淡的金光缠绕在他的手心，像是无暇的纯澈阳光。</p>

他嘴唇动了动，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又因着佛修的心性不得不硬着头皮插手旁人的因果。</p>

“他们说的那些事，”玄元子说得有些艰难，“还有被困在法阵中的人彘。”他话语慢下来，压了一压亲口说出那个恶意满满的词的不适感。</p>

“还望贵派严查，好给无辜者一个公道。”他说。</p>

“就是，就是。”</p>

“曲掌门，定不能放过这些畜生。”</p>

“都说了别侮辱畜生了。”</p>

……</p>

曲掌门耳边尽是劝告声，他就像是被绑在绞刑架上的杀人犯，供人欣赏被人唾弃——尽管这样的比喻并不大妥当，因为犯下恶行的败类并不是他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