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驭空与采翼、永生与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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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百岁……怎么了？”</p>

符雅笑了笑：“你和我年纪差不多，但和你一比，我反倒是老了很多呢。”</p>

“非要说的话，狐人的平均寿命也不过三百多岁，其实我也算一把年纪了呢。”</p>

驭空反驳道：</p>

“很多年前，我听过这样一首域外的古诗，它是这么唱的：「衰颓的老人百无一用，如同褴褛的衣裳挂在木棍上。」</p>

它们的韵律与仙舟诗不同，我谈不上喜欢，可唯独这句始终盘旋在我心中，像魂灵挥之不去。</p>

我见识过异邦人如何衰老。皮肤和肌肉变得松弛、大脑发生不可逆的退化、骨骼变得脆弱、眼球变得浑浊……我理解他们为何羡慕我们。</p>

我们不会衰老，我们会永远保持不变的模样，不是吗？所以呀，剑魁大人，咱们就是再大个几百岁，也是一样的，哪有什么衰老一说呢。”</p>

符雅只是笑了笑，“也许吧，我希望你也能永远如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p>

年少但成熟的剑魁举起装着果汁的酒杯，她与同样年少的绿发狐人飞行士碰杯，饮下甘甜可口的饮料，向飞行士献上最真挚的祝福。</p>

“驭空，我和你讲个故事吧。”</p>

“好呀，剑魁大人的故事，多少人都听不到呢。”</p>

“这个故事来自仙舟之外，是我过去在外征战时，偶然听来的，这是一个神话故事。</p>

有一个青年人，他与神明做交易，祈求自己可以永生不死。</p>

神明实现了他的愿望，那一日，绿色的光辉照彻天空，青年人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不死之身。</p>

他活跃在各处：战场上，他是不死的战神，不论敌人将多少利刃刺入他的身躯，他都会站起来，与敌人杀戮；悬崖边，他一跃而下，享受极致的刺激感……</p>

可他不死，但他的肉体会衰老。</p>

他的肉体一日日老去，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将遭受何等的酷刑。</p>

他永恒地衰老下去，却又永恒不死，承受无尽的苦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妄图获得不会朽坏的肉身。</p>

这是一则警世寓言，它被用来教育那个文明的人，不要被贪欲把控了思想，一切馈赠都标注了价格……</p>

在我的征战历史中，很多人都与我发出过一些类似的感慨：</p>

仙舟巨舰在化外民看来就是徜徉星海的极乐宝船——在这里，人们只会以无穷寿量永享天伦之乐，不知衰败寂灭之苦。</p>

可真的是这样吗？驭空，你啊，还是个孩子呢……以后你会明白的，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明白。”</p>

符雅的话让驭空感到有些茫然，烧烤会的气氛莫名变得沉重了许多，直到另一个狐人少女赶来。</p>

“驭空——我来啦——啊，剑魁大人，您好。”</p>

符雅三下五除二吃下一串肉串，笑了笑：“我吃了你们七八串烤肉。喏，作为补偿，我送你们一瓶烧烤酱，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p>

驭空很高兴的招呼采翼落座，点点头：“采翼，我和你说，剑魁大人的手艺可厉害啦！快来尝尝，剑魁大人亲手做的烤串！”</p>

看着采翼和驭空笑着嬉戏打闹，符雅默默离去。</p>

两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新兵……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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