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 昙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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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辛夷是十一月份怀的孕，预产期是第二年八月。</p>

过了年，周止便很少出差了，工作重心也都被有计划性地转移在了北京这边，每天都按时上下班，很少加班。越是临近生产的日子，他在家的时间越长。</p>

因是龙凤胎，路辛夷这一胎怀得很是辛苦，急诊室的同事们体谅她，尽量给她安排了白班，而且不让她干一些重活累活，孕晚期，还特意将她调去后勤工作了一段时间。</p>

路辛夷不好意思给同事们添麻烦，预产期前两周便请了假，回家休息。如此一来，最高兴的人是周止，路辛夷没有怀孕之前都是自己坐地铁上班，一则方便，二则北京高峰时段堵车，坐地铁比开车更快。自从怀孕后，周止便安排了司机，每天车接车送。</p>

急诊室人多事忙，忙起来脚不沾地，路辛夷忙起来根本不管不顾，周止就怕她有个好歹，却也不好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每天提心吊胆。</p>

预产期前一周，周止临时要回一趟纽约，繁星那边预计上市，中间涉及很多和国内资本的博弈，凯文想请周止出面帮忙，从中协调。</p>

周止抹不开凯文的面子，只答应去两天就回。岂料回程时，纽约因为雷雨天气，航班一直延误，他在机场等了五个小时，原定航班也难以起飞。</p>

他答应了路辛夷要陪着她生产，亲眼见证孩子来到世界的重要时刻，眼见着第二天就要预产期，航班这么拖下去，他便要缺席。</p>

周止让安秘书改航班，无论绕多远，哪怕中间要多转几次机也一定要回去。</p>

“你要不别折腾吧，安心等天气好了再回来。安全第一，不着急的。”路辛夷在电话里叮嘱他。</p>

周止问：“这两天我不在，你习惯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路辛夷翻了个身，继续道：“就是腰有点撑不住，不能站太久。阿止，我有一种感觉，里头有一个特别凶，还有一个特别安静。”</p>

“你怎么发现的？”</p>

路辛夷：“他们在我肚子里，现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十指尚且连心，我当然知道啦。他们两作息都不太一样，一个喜欢早起，醒来就动来动去，还喜欢踢我，还有一个很能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p>

周止笑：“那喜欢动来动去那个，肯定是像你了，安静那个，就像我了。”</p>

路辛夷：“那不好说哦。哎呦……”</p>

周止听她叫了一声，紧张道：“怎么了？”</p>

路辛夷扶着腰，换了个姿势：“那个安静的，刚才居然踢我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出来了。”</p>

周止：“辛苦你了，辛夷。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看着我们的孩子，看着大树小树来到这世界上。”</p>

路辛夷：“嗯，我和孩子等你。”</p>

到了预产期，路辛夷在路晚舟和孟淑惠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每天都有二人陪着，倒是不无聊，只是周止一直没回来，她总归是难以安宁。</p>

翌日，顾南星过来陪她待产，主要负责陪她斗地主。下午，苏懈过来串门，一进门看见周止不在，只有顾南星陪着路辛夷在斗地主，便开始调侃：“路辛夷，你老公呢，这时候还想着挣钱呢？”</p>

“他在回来的路上。”路辛夷回答。</p>

苏懈又看顾南星：“人家老公忙着挣钱不来就算了，顾南星你的软饭废材老公呢？”</p>

顾南星随手拿起病床上的一个抱枕，砸向苏懈：“死病秧子，你嘴这么贱，老天爷都不收你。”</p>

苏懈：“顾南星，你到底喜欢沈嘉余什么？”</p>

顾南星：“姓苏的，你不会是对我意难平吧？”</p>

苏懈哭笑不得：“老子纯粹吃瓜。”</p>

顾南星：“沈嘉余很棒啊，他在床上厉害死了。”</p>

顾南星这话简直就是绝杀，苏懈呆愣两秒，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气得拿手点点他。</p>

路辛夷看了一眼顾南星，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安抚：“小姨胡说八道呢，不听她的。”</p>

苏懈：“还没出生呢，听不见。你要不要这么母爱泛滥。”</p>

路辛夷：“谁说听不见，我每天都给他们唱歌，讲故事的。我警告你啊，你口下积德，不要在我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撕烂你的嘴。”</p>

顾南星问路辛夷：“姐，孩子名字取好了吗？”</p>

路辛夷笑起来：“男孩叫大树，女孩叫小树。学名的话，大的叫周野，小的叫周末。”</p>

苏懈：“切，没创意。”</p>

顾南星：“又不是你孩子，用得着你评价？”</p>

苏懈：“……顾南星你吃火药了是吧？”</p>

顾南星：“谁让你说我老公，你说我老公，我就看你不爽。”</p>

苏懈：“……你们姐妹两个简直没救了。”</p>

斗地主没有很久，路辛夷突然羊水破了，本来是打算剖腹产的，为了等周止回来一直拖着时间，没想到羊水突然破了。</p>

……</p>

等周止赶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他一下飞机就收到了孟淑惠的喜讯，还第一时间发来了两个孩子的照片。他赶到医院时，路辛夷因为生产太累，已经睡着了，两个孩子放在一旁的婴儿床上，安静地睡着了。</p>

他先去看病床上的妻子，不敢打扰她休息，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路辛夷睡得浅，睁开眼来，虚弱道：“你回来了。”</p>

“嗯，我回来了。回来晚了。”</p>

她笑笑：“你去看看孩子。”</p>

周止这才去看婴儿床上的两个小婴儿，一粉一蓝，小小一团，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蛋，看着看着，眼眶有点湿热。</p>

“这个是周野，是姐姐，这个是周末，是弟弟。小树是姐姐，大树是弟弟。”说着，轻轻笑了笑。</p>

周止：“儿子像你，女儿像我，好神奇……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我们的孩子。”</p>

路辛夷：“傻瓜，我们的孩子长得不像我们，难道像苏懈吗？”</p>

周止：“好了，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从今天开始哪儿都不去了，天天守着你们娘仨，你们就是我的全世界。”</p>

路辛夷点了点头。</p>

“辛夷，谢谢您，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我现在真的很幸福……以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阻止你的。”</p>

路辛夷抓住他的手：“阿止大傻瓜。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p>

……</p>

一年后，路辛夷和周止带着孩子回周家围的老宅举行周岁庆典，周家围久违的重新热闹起来，济济一堂。</p>

孟淑惠忙前忙后，笑得合不拢嘴，一会儿招呼亲戚，一会儿抱着孩子四处炫耀，整个人容光焕发，不知疲倦，周国强这时候已经能坐轮椅了，看见两个孩子心情也豁然开朗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