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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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座位本来就离得很近，他身体靠近的同时，衣服上干净的洗衣液味道就混杂着淡淡的酒味，一起飘进了宋昀然的呼吸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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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奇妙的混合气息并不难闻，但就是让人有点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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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浑身一僵，不好！这是发酒疯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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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一秒，秦恪已经坐回去拿了个空杯了，拎起他刚拿到的茶壶往里面倒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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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抿了下唇，哦，原来是拿茶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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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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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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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含糊的声音适时响起，细听之下还有点哽咽，“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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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循声望去，只见导演双眼通红，端起酒杯向他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红白喜事》是我爸去世前写的剧本，我一心想把它拍好，可中途投资方都撤了，我差点卖掉了我爸留下来的唯一一套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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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早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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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在心里回了一句，表面上仍是客气回道：“我也是看中剧本质量才决定投资，你父亲是位很有才华的长辈，他一定会为你骄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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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愣了愣神，悲喜交加之下没忍住，“嗷”的一嗓了大哭出声：“小宋总呜呜呜！我下辈了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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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眼皮猛跳，倒也不必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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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做个人吧，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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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神智还算清醒的制片人见状，连忙起身把导演抬走：“不好意思，他喝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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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宋昀然理解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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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拍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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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么一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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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似乎还真没喝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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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睨向身侧的秦恪，发现对方白净的皮肤并未泛红，形状锋利的眼眸里也未见浑浊，看起来十分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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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察觉到他的视线，刚想开口说什么，去而复返的制片人就坐到了两人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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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看着他俩：“有件事我本来准备今晚跟秦恪谈一谈，不过既然你要去星河，我就也要再征求一下小宋总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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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挺起来很正式，宋昀然也打起精神：“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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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说：“我有个做选角导演的朋友，他最近在帮一个剧组做前期筹备，所以透露了一点风声给我，让我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新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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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握住茶杯的指尖微动：“你想推荐我去试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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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然这要看你想不想去，也要看小宋总同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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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压低音量，以一种地下党接头的神秘口吻说，“具体情况现在还在保密阶段，不好说得太详细，我只能说，是一个大导演的武侠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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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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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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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指谭铭导演的《江湖路》吗，两人不约而同平静地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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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见他们无动于衷，再次强调：“真的是大导演，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以我个人的角度来看，秦恪如果能搭上这阵东风，起码五年内不愁资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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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无声叹息，他倒是确定秦恪试镜肯定能成功，可《江湖路》剧组里还有一个程嘉明在虎视眈眈，他不太想放秦恪进去把肩膀摔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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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试试吗？”他决定先征询当事人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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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抬眼与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低声回道：“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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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路》给他留下的，除了昔日同窗的背叛与难以痊愈的旧伤，还有中途无奈退出的惋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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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惋惜源自于一个认真的演员对待好剧本的重视，即使重活一世，也丝毫无法减淡他心中的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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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怔了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从秦恪眼中看见了某种坚定的信念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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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了吧，他想，秦恪又不知道那是什么电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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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只是新人演员不想错过和大导演合作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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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帮忙推荐了。”宋昀然对制片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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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到时候他在剧组给秦恪安排十个保镖，他就不信程嘉明还能害得了秦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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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谈妥之后，杀青宴也接近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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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剧组成员在商量续摊的事，宋昀然不想参加下一场，叫上似乎恢复了正常的唐助理准备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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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把秦恪叫到餐厅外面：“合同我们会尽快准备好，这两天记得聪明点，不管什么人再来找你，你都不能答应他们，特别要提防赵斯宇，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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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心中的古怪再度冉冉升起：“你以前就见过赵斯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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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无奈，只好骗他：“去年我原本打算出道的，当时家里给我联系的经纪人就是他。但我了解到他这人能力不行，加上后来我觉得自已比较适合当总裁，所以你今天才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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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秦恪听完，眼底竟掠过一抹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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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了几秒，才缓声开口：“其实如果你愿意拍戏，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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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恍惚了刹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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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难道秦恪一眼看出了他的演戏天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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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他的霸道气质，早已深深地征服了原作的主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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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然摆出霸总的冷酷脸：“算你有眼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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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后，却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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