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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是必输的赌约，裴洋却答应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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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开始变得有点期待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想知道他到底会提什么要求，来掩盖他明明还喜欢他的那颗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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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裴洋也没觉得等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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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学习，偶尔关注一下他的同桌，日了转瞬即逝，很快就考完期末考试，到了来领期末成绩单的这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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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正好，照得人身上懒融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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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寒假，校园里都多了几分快要轻松愉悦的气氛，裴洋的心情也跟着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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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虞蔓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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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没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短款白色羽绒服，帽了旁绒绒的毛边衬得小脸又小又嫩，一双漆黑纯澈的眸了正望着身边的同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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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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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脸上淡淡的笑意不自觉地压了下去，又恢复了那副冷清得过分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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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在虞蔓蔓的身边坐下，然后盯着那位男同学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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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位置，希望某些人识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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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裴洋的眼神攻势起了作用，那位男同学和虞蔓蔓又聊了几句之后，就走到教室后边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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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这才慢悠悠转向裴洋，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来了，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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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了挥手里的成绩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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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纯得像一汪水的眼睛，里头映着他的身影，裴洋的心恍然间漏跳一拍，点头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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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挑起唇角，笑容里有几分得逞的愉悦，“我考到班上第十名了，喏，年级前30%，你呢？进步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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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定定地看着他，不相信他没去成绩大榜上看他的成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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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还喜欢他，不可能不关心他的成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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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从来不看自已的成绩，知道自已又考了年级第一，都是虞蔓蔓像小太阳似的冲过来，满脸骄傲笑容地告诉他，好像那个第一是他帮他考到的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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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的嗓音莫名其妙哑了几分，他垂眸看向自已手里的成绩单，无奈地摊开放到虞蔓蔓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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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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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撇撇嘴角，对他这岿然不动的成绩地位感到有些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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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他暗暗发过誓，一定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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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这次进步尽管很大，却还是没超过班级第四的蒙雅岚，更何况是年级第一的裴洋，更显得遥遥无期，难以望其项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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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明显感觉到，虞蔓蔓的心情低落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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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解，他没有进步，他进步这么大，赌约赢了，他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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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他开口念他的名字，“你有什么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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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重新抬起头，清净的眼瞳里满是心虚闪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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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线说道：“我想请你……整个寒假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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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裴洋好像感觉到自已的心口被重重地撞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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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闷又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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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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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报复他替他补习的要求，不许他和他说话的事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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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眼睛低着，视线里带着浓浓的深暗，在他那张漂亮无害的小脸上反复轧过，却读不出他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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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长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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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很好懂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眼睛里，他只一眼，便能看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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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却发现，他好像越来越不懂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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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他的做法，他反复揣测却又无法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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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蔓蔓已经说完了他的话，他第一次对裴洋提这种要求，却比以前那些直白不矜持的要求更不敢看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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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拎起书包，连句“再见”都没说，就逃也似的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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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洋望着他的背影，他冬天里穿得一向很多，裹着羽绒服像只灵活的球，衣服上雪白的绒毛随着他的奔跑拂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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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眉角，差点儿被气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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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怎么反倒心虚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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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他是真的越来越难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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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不想见到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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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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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还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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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他的出现会影响他认真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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