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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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吆喝，整条街市的人都炸开了锅，有的尖叫避祸逃离此地，有的也推搡着拥挤的人群，想要去前方一探究竟。</p>

有人当街杀人行凶，杀的还是城中名门之中的家主，这无疑勾起了无数行人猎奇般的好奇心，场面一度不可收拾。</p>

师徒二人被哄乱的人群冲散了，望为无暇顾及其他，只身前往事发地，人群将她不断推向相反的方向。</p>

望为蹙眉略显焦急，她想到动用法术解决问题应当不是难事，却不料被人群中的一双手扯住了衣袖，打断了施法。</p>

“莫为，你怎么在此处？太危险了，快到我这里来。”</p>

是施垚。</p>

望为还在犹豫之际，又被人群乱流推向了另一处，衣袖也脱离了施垚的手心。不知怎的，她被推至事发之地的前方，终于看清了事情的真相。</p>

荣斐面朝下倒在地上，血液从她身下顺着地砖缝隙逐渐蔓延，流速骇人。</p>

望为神情如常，拨开挡路的众人上前查看，大部分围观群众只敢躲在远处，害怕祸及自身。望为将尸首翻身，将她脸上镶嵌着翡翠的面具摘下来。果然不出所料，那是一张精致且陌生的面孔。</p>

不是荣斐。</p>

望为笃定荣斐这种人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她这么在乎家族荣耀，在乎这世俗之间的事，又怎会如此不谨慎，被当街杀之。</p>

打开面具的一瞬，她仿佛对整件事又感兴趣了几分。</p>

“有目击者么？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望为起身环顾四周，所有人纷纷摇头，甚至又往后退了几步。有人斗胆站出来说话，说他看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却不知怎么死的，但不关他的事。</p>

刚才的刺杀，会是施垚做的么？大庭广众之下，能隐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也就只有他的影卫了。</p>

就像之前死在她面前的周咏一般，无声无息。那影卫气息特别，她用神识小心地探寻四处，却没有找到半分影卫的气息。</p>

难道是她想错了？</p>

她将尸体侧翻过来，很明显，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衣服好似是新做出来的，没有洗涤过的痕迹，外部没有任何磨损，不像内伤被震碎五脏六腑的手法。</p>

脖颈上的伤痕，看起来就是致命伤了，仔细看时，才能大略看清。那伤口仿佛是被一根细线割断，没什么多余的痕迹，干净利落。只是这次，血没有喷溅出来，而是缓慢的流淌，从伤口的切割处如潺潺细流般落下。</p>

在场唯一出现最频繁的线，便是切割原石所用的弓绳。她拿起一旁桌上的弓绳查看，可弓绳并不纤细，勒住脖子会造成颈部的淤血和深深的勒痕，现在看来，这里并没有能对应上症状的凶器。</p>

望为冷静地扫视周围，所有人害怕得又退了几步。</p>

“让让！都让让！”</p>

这时，突然来了一队衙役，为首的那人叫来了仵作验尸。最后得出结论，与望为看到的八九不离十，现场缺乏凶器，亦找不出相对应的凶手。</p>

这时为首的穿着浅青官服的官差扫视间，发现了什么，他走向望为的方向：“这位可是仙长？我们在客舫上见过的。”</p>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一旁被拦住的围观群众听了个正着，刚才杀人事件成为过去，聊起神仙，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p>

原来此人正是之前在客舫上遇到的那位捕头项九，如今却换了一副行头。</p>

“原来是项捕头，你穿上这身官服，差点没认出来。”望为颔首招呼。</p>

“哎！这位可是副巡检项九大人！”一旁衙役出言纠正。</p>

“石三儿，多管什么闲事！这称呼我同意的，咋地，你有意见？”项九回怼，转头又笑眯眯看着望为，“自从上回抓贼有功，回去就给我升了一官半职的，现在做了副巡检。”他眉开眼笑，有些淳朴憨直。</p>

说回正题，项九直言不讳：“仙长到此游历，怎么开始插手凡尘俗事，管起破案了？”</p>

望为微笑一下：“倒不是管，只是这死者的装扮，与贫道见过的一个人颇为相似，还以为是她出事了，这才多看了两眼。”</p>

“你觉得死者像谁？”</p>

“之前，在场的很多人都认为她像一个人。荣家的二小姐，也是荣家产业的主事者荣斐。”望为顿了一下，“不过，我揭开了她的面具，发现并不是她。”</p>

项九蹙了蹙眉，他刚才听到报案人讲有人在荣宝楼前死了，这才刚被知会值班，就遇到了命案。而且万万没想到，死者竟然与这方丘城中的两大玉器家族之中的荣家有关。</p>

此中牵扯甚多，极为棘手。处理不妥当，不仅刚升上来几天的一官半职要泡汤，很有可能还会牵连自身。</p>

衙役们放下担架，准备要将这无人认领的尸首搬去衙门里详细验尸，人群也逐渐散开。</p>

“等等，把人给我放下。”一道凌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p>

荣斐和荣家的一众护院赶来，刺杀谣言不攻自破，那么刚才死的那人和荣斐是什么关系？</p>

正当众人又在胡乱猜测时，荣斐又开了口：“她的我的贴身侍女鸢儿，我要将她带回荣家好好安葬。”</p>

“可是此案未结，这姑娘怎么被杀的？凶手是不是会再次行凶？这些疑点还没解开，你们这么急做什么？”项九不满被打断工作，特别是这些有权有势的贵人，平日里总是吆五喝六的。</p>

“她是我的侍女，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理应由我带回去。”荣斐不肯松口。</p>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杀一个侍女，凶手想要杀的，一定是荣斐本尊。那么，这位穿着打扮与本尊雷同的替死鬼侍女，究竟是谁安排的？项九想到这一层，看向荣斐的目光不善。</p>

“那你说说凶手是谁？她是怎么死的？待我们抓到凶手，你的侍女怎么处理后事都随你，现在她属于物证，该由我们巡检司管理。”项九秉公办案，不肯妥协。他身边的衙役在小声劝他，“别得罪大佛”，他视若罔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