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命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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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去吧。”</p>

在湖底纠结没有意义，望为拿着放着她身体部件的匣子和钥匙，霍逢拿着装解药的匣子，二人回到地面。</p>

“霍逢，”霍逢回头望向她，“其实，我隐瞒了一些真相。”</p>

霍逢了然般望着，没有接话。</p>

“神器不仅同你有关，也同我有关。”</p>

“大致猜到。”霍逢笑了笑。</p>

“你就没有要问我的？”</p>

“问了，师父就说吗？”</p>

望为哑然失笑，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不再言语。</p>

沉默半晌后，霍逢唤出剑，二人踏上回程之路。</p>

这个匣子里，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是她的身体，是承载她力量之物。</p>

现在轻易地拿到，哦，也没有很轻易。这种选择若是放在以前，也许她会当即就开匣。</p>

可是现在，她好像不太能当机立断了。</p>

柳殷才警告过她的事，竟让她这么快就遇到了。</p>

神性越少，她就越危险。和凡人待在一起久了，自然就会生出某些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p>

望为看着怀中的匣子，手放在上面，试图感应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感应到。</p>

她心里宽慰自己，如果拿回这个部分的身体，那相当于拿回一半的力量，足够应付绝大多数神了。</p>

天尊不在天上，回天界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一个破解药，她杀上天去取，应当也来得及。</p>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此地的结界被破坏了。</p>

拉车的三匹马身上被利器戳出血洞，倒在一旁，奄奄一息。</p>

霍逢率先冲进马车内查看三人情况。</p>

望为则上前将想将那几匹马治好，却发现晚了一步，它们受的伤不可逆，摆明了幕后指使在激她。</p>

她拔刀迅速结束了几匹马的痛苦。</p>

“师父，她们身上的毒加速了，看似是被人为催化……”霍逢出了车驾，看到地上死去的三匹马，望为提刀背对着车驾站着。</p>

她身上仿佛被万吨重的东西压着，虽然那东西无影无形。</p>

过了半晌，她好似才回过神。</p>

“进去吧。”</p>

霍逢观察着她的神情，却看不出任何，就仿佛面前的事，已经解决了。</p>

车内空间很大，好在杜僖渺机智，定做了一个可容纳五六人随便能直立行走的车驾，这样大家都不用弯腰低头，行动方便。</p>

霍逢将庄泊砚和袁骧安放在旁边的软座上，三人皆陷入昏迷。</p>

火毒攻心，入侵心脉，三人蹙眉闭眼，沉浸在深境之中，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便会深陷梦魇，无法醒来。</p>

霍逢将他手中的盒子摆在案几上，望为随后也放下，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深呼一口气，把它塞进了霍逢的手中。</p>

“师父这是做什么！”他颇为诧异。</p>

“我不做这个选择，我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你。”望为看着他的眼睛，“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依你。”</p>

霍逢眼中依旧有藏不住的震惊，而望为的目光却平静如水，她补充道：“放心，你的选择即代表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承受。”</p>

两座大山落在了霍逢的身上，他不清楚那神器具体对望为的意义。但是他明白，定然是无比重要的。</p>

找神器是他们这一路上最大的意义，若有一日，他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p>

毕竟，他还从未对望为讲过，那力量时常与他沟通并且愈发频繁之事。</p>

虽然每次找到神器后，望为都会将那力量取走一部分，可那力量竟然在试图同化他自身的灵力。</p>

关键是他没想到……它还成功做到了。</p>

每当这时，它就会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嘲讽起他：“霍逢啊霍逢，你也没有你想象中道心坚固啊。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你做我的器皿，我能让你成为四界第一人！”</p>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p>

“你逃脱不掉的，我如影随形。”那声音笑了几声，“你不是喜欢她么？你超越她，自然就能得到她，让她仰视着你，不好么？”</p>

霍逢拔剑，在识海里同它搏斗，它的身影覆盖之处越发庞大，但却能轻而易举躲开所有攻击。</p>

“我不许你提她！”霍逢冷冷道。</p>

“哟，还有脾气呢？”那声音不依不饶，“你就是个废物，能帮到她什么？最终还不都是她来抵挡一切。”</p>

霍逢愣在原地，它说的也并非全错。他的确一直在依靠师父，风风雨雨，都有人为他挡，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p>

因此，他也想为她做到，并且做到更多。</p>

那黑影忽而落地，许是它吸收了足够的灵力，竟然化身成了霍逢的模样。只不过与霍逢本人的气质截然相反，周身弥漫着可见的邪气。</p>

霍逢攥紧双拳，挥剑劈砍过去，对面的“霍逢”微微一笑，直接消失在识海之中。</p>

他不想让望为担心，也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所以暂时选择了隐瞒此事。</p>

这个力量成谜，还充满邪性。它每次出现都是在引诱他去做什么天下第一，足以见得这力量野心勃勃，恐有危害四界之嫌。</p>

而另外一个匣子，装着的是三个凡人的命。</p>

眼前鲜活的生命，亦或是未来不可确定的更多人的命……他一时陷入到犹豫之中。</p>

“霍逢。”</p>

他听到望为在唤他，他转头看去，望为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p>

“不要犹豫，未来的事自有定数。现在，打开匣子。”</p>

霍逢拿起那散发着五彩光辉的钥匙，选择了其中一个匣子。</p>

扭动钥匙，打开。</p>

匣子里是套着个小玉匣，玉匣打开，里面躺着三枚药丸。</p>

他立刻去给杜僖渺、庄泊砚、袁骧一一服下解药，解药当下就生了效。三人的面色、体温等生理状态逐渐恢复正常，从深度晕厥转为平和的睡眠。</p>

“咚！”</p>

突然，旁边发出了一点声响。</p>

霍逢急忙过去看，只见望为跪坐在地上，垂着头，不知为何。</p>

“师父你怎——”霍逢的神色突变。</p>

只见望为蹙眉，紧闭双眼，血从她的眼角和眼尾缓缓流下。她的神情凝重，仿佛在忍受巨大的苦痛。</p>

她一把抓住霍逢的手臂，强行挤出一丝笑意。</p>

“我知道了。”</p>

望为强忍着，声音却止不住发颤。</p>

那个匣子里，是她的眼睛。</p>

此地的神器，正是她的眼睛啊。</p>

霍逢不明白这个选择的结果为何要她来承担。</p>

“师父！为何会这样，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你别吓我……师父别睡着，千万别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