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拿捏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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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已经把老二收服了，这会儿眼见二瘸子要溜，老三又不软不硬扔出一句话，“二哥，你回家，顺便跟二嫂商量商量，就是我那块菜园子，你要是想用，指定得拿你这三间厢房抵上，这是不能变的。</p>

“还有，就是俺二嫂再跑出来，说些不三不四的，叫我听见了，那我还真就不答应你啦。”</p>

二瘸子听过，也不吱声，掀开门帘出去了。</p>

听二瘸子把外屋门关上，大嫂才安逸地笑了笑，冲着老三说，“要我说呀，咱这个家，有事，还得老三撑着。”</p>

二瘸子到了院子里，冲媳妇挤眉弄眼。那独眼金凤就知道，丈夫有事要告诉她，也停下骂声，跟丈夫回屋去了。</p>

回到屋里，二瘸子连哄带劝，说了些半明半暗的话，少不得拿出一些狠话，吓她一下。</p>

那独眼虽憨，也大致听得懂丈夫话中的意思，知道丈夫在分家时，其实真的是得了不少相应的，便安停下来，不再撒野。</p>

一场纠纷，就这样平息下去。</p>

……</p>

庄稼人过年，一般也就四天。从三十算起，到初三送了年，年就算过了。</p>

要是家里没有来人去客，一般人家，到了初四，就开始准备农事了。</p>

初六上午，老大在家给车马换套。老二呼哧呼哧地从外面进来。</p>

二瘸子像似有什么急事，一早上赶了不少路。进院时，额头上挂了汗珠。</p>

见大哥正在车辕下结牲口套，一瘸一拐地赶过去，蹲了下来，唉声叹气道，“哥，我正想跟你商量点事呢。”</p>

老大听过，头皮一阵发紧。从过往的经验来看，老二来找他，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p>

可毕竟是亲兄弟，既来说商量事，当大哥的也不能不理，便随口应了一声，“什么事？”</p>

“那什么，哥，我不是在张家山石坑，订了盖房的石头吗？昨儿个，我又去了一趟。眼面前，坑上正出着上好的石头，豆腐块似的，拉回来，差不多不用怎么周理，就能上墙。</p>

“坑上的把头说，正月里，车马动的少，坑上的石头随便挑。你等出了正月，客户都上来了，那会儿，石头就紧俏了，刚一出坑，就抢光了。”</p>

二瘸子一口气说了这些，喘了口气，接着又说，“我原先不是说，要等出了正月，再往家进料吗？眼面前看，还是趁早进来家好。我就合计着，这些日子，想让你给出几天车，帮我把石料拉回家。”</p>

果不其然，二瘸子又让老大烦心。</p>

老大心里明白，分家时，老三做的主，把家里的车马分给了他，老二心里不情愿，却又不敢跟老三拧着来。他这会儿，是借盖房子机会，来找补差了。</p>

今年春打六九头，春脖子短，刚过了年，他就开始拾掇农具，老婆在屋里选种。眼瞅着出了正月，长工就要回来，开始摆弄地了。</p>

好在年前封地前，他抢着把地翻完了。可出了正月，平地摆垅，也是个紧的。偏偏这会儿，老二又来求他出车，老大心里就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好直接驳了回去。</p>

老大停下手里的活儿，掏出烟袋，挖了一袋烟点上，抽了两口，问道，“你统共要拉几车石头？”</p>

“王把头说，怎么也得二十几车。”二瘸子说。</p>

老大听过，心里发堵，寻思了一会儿，说，“老二，这张家山离咱吴家沟，有二十多里路。大车一天，只能跑一个来回。你这二十几车石头，不等拉完，就开始摆弄地了。</p>

“我听说，张家山那儿，有专门养车拉脚的。他们养的，又都是胶轮大车，那车拉的又多，又抗造......”</p>

“不是，大哥，”二瘸子不待老大说完，赶紧抢话道，“这事儿，我也合计了。我寻思，咱家就养着大车，又是自个儿的亲大哥，凭着自己大哥的车不用，去雇别人家的车，我怕这事传出，犯讲讲。”</p>

二瘸子这两片巧嘴，真叫大哥拿他一点办法没有。</p>

老大心里清楚，张家山那边的大车，往吴家沟拉一趟石头，车脚是半块大洋。一般的花轮车跑一趟，车脚是五个小银子，比胶轮车能省三个小银子。</p>

老二是舍不得多花这三个小银子，才来求他去的。何况老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大哥不会往他要车脚钱。</p>

老大算看明白了，这老二是缠上他了。</p>

停了停，说，“老二，你要是光用哥这一辆车，指定是要耽误地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咱吴家沟还有四辆大车，你再去雇几辆，几辆车一块儿去，几天就能把石头拉回来。”</p>

“嘿，大哥，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二瘸子说，“你看看咱吴家沟，除了咱家的车马，剩下的那几辆，哪还叫大车呀？</p>

“狗剩家那辆，两匹马外挂一头驴，哪能叫大车呀？狗不理家的大车，一个车轮都裂开了，你还敢用吗？吴老四和吴麻子家的车马，还就就服服，就是这两个人，太不好说话，车脚钱跟你算得太奸，咱村里人，平时，一般都不怎么雇他俩的车。”</p>

二瘸子掰着手指头跟大哥说。</p>

“嗨，老二，都到这会儿啦，你还在意那些干什么？你听哥的，多雇几辆车，要不，光靠哥一辆车，今年一准儿是要耽误地的。”</p>

怕二瘸子还要磨叽，老大赶紧说了一句让二瘸子安心的话，“哥这边儿，不要你车脚钱。把你的车脚钱剩下了，你就算再出点钱雇车，又不耽误地，不也挺好吗？”</p>

见大哥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磨叽下去，就是给脸不要脸了。</p>

二瘸子心里不熨帖，低着头说了声，“那中。”</p>

说完，起身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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