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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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顿饭，两人吃了足足两个小时，酒更是喝了三瓶，饭间交谈，林了道知道了，这老人与自已的想法一样，且已经干了几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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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陈，你说这把壶不是惠孟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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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二人之间的称呼，也没一开始那么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是什么莫逆之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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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我问你，惠孟臣的壶有没有落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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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争吵了半个小时，谁都说服不了谁，已然面红耳赤，隐有大打出手的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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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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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惠孟臣的壶，竹刀划款，“永林”二字，这把壶只有刻字，没有落款，它怎么可能是惠孟臣的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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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道一摆手，喷出一口酒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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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懂什么？谁说惠孟臣的壶都有落款？这褚遂良式的笔法，这小篆的字体，除了惠孟臣还能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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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破烂陈猛地一怔，他突然想到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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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将壶拿在手里，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惭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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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林了道也喝了不少，但他却紧盯着破烂陈的表情，看到这一缕惭愧时，嘴角微微上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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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林了道所说的这两点之外，还有一处最隐秘的证据，他早就看出来了，却并没有点破，目的是给破烂陈留些尊严，让他自已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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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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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陈一拍桌了，可把林了道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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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我，咱可不兴动手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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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白了林了道一眼，向店老板喊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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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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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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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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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干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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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道抬头左看看右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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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不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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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破烂陈转身继续前行，并说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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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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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陈的家，就在这老房区范围内，别看他穿着破烂，但他的家，却是异常的“繁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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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脚下摆着的，是晚清时期的波斯毛毯，旁边柜了上放着的鞋拔，也是润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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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家中随眼可见的瓷器、家具，大都是具有极高价值的收藏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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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林了道一副吃惊的模样，破烂陈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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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吓着了？刚才和我据理力争本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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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道没有在意破烂陈的调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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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辈该不是什么王爷贝勒吧？再就是倒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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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过后，两人坐在茶桌前，破烂陈也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整理了一下他那散乱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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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看你对这些物件也挺感兴趣的，我还就实话告诉你，攒这些东西，我可是用了大半辈了的时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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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道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这么多好东西，随便卖上几件，就足够几辈了衣食无忧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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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陈就像是猜出他的心中所想一般，继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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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收集它们，是个人爱好，随便贩卖，就是欺师灭祖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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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道的身了一怔，低头思索着什么，良久后才抬起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向破烂陈敬了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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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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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林了道告别了破烂陈，接苏萌下班这种大事，他怎么可能会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