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动的感觉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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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是有我的！”他这一句并非疑问而是确信。</p>

他搂得更紧了，生怕这一份温存幸福像握不住的沙一样流逝，他笑着喃喃自语：“这一刻简直像是一场梦，你知道吗？我等了好久。直到刚才，我都要以为你又要把我推开……”</p>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顾飞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p>

“所以，我算成功了吗？”</p>

静默许久，顾飞雪才堪堪开口：“我心匪石，不可转也。”</p>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p>

邢千里激动地放开她，眉目传情，此时此刻邢千里已明白她的心思，二人再次相拥，邢千里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似在诉说着无尽爱意。</p>

月色如水，温柔清绝。</p>

翌日晨起，顾飞雪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扮，描眉画眼，好不容易化好了，想了想又洗掉了，毕竟这种事她不擅长。</p>

她换了身月白绣桃花长裙，墨色的长发用束带绑着，出尘清冷。推门出来时，早已在院子等候的邢千里回眸一瞥，在看到她这副容貌时，还是不免心动。</p>

他足足盯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舍得挪开眼，顾飞雪抿着唇，平静地问道：“还没看够吗？”</p>

他不吝称赞：“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p>

“懒得理你。”今天还要继续督促长乐练箭，顺道把“易水无寒决”的拓印本给林长安，转头与邢千里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上官明昼有没有那种病症吗？我现在告诉你，他的确不曾一步踏出过馥郁山庄，至于他吸不吸人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p>

“那你可记得他的相貌。”</p>

顾飞雪摇摇头，“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声音，我想，天香阁上下也只有冷素心见过他。对了，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可有没有什么信物，或是胎记？”</p>

邢千里叹叹气：“事发突然，哪有什么信物，就算有，也早就被人拿下来丢了吧。至于胎记，呵，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又不是戏文话本……”</p>

“当年我被姑姑收养的时候，曾经被关在一个地牢里，那时候我身边有很多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许，你妹妹当年也被拐了进了山庄，和我一样，做了杀手。”</p>

他眺望着远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真要是这样，哪怕她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了。”</p>

两人静默了一阵，就这么走到了演武场，不过却没见到长乐的身影，这个时候她应该来了才是。顾飞雪正四处张望着，银丹却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她说长乐昨夜一个人偷偷去见了苏小蕊，被老爷发现，关了祠堂。</p>

发生这种事，顾飞雪和邢千里对视一番，马上奔着祠堂过去。</p>

此刻，长乐正跪在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她那么一个娇弱的人，现在却一声不吭，平平静静地跪在那儿。</p>

等他们俩赶来，林长安把他们拦在了外头。</p>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长乐为什么会去看苏小蕊？”</p>

“你们先别急。长乐只是想劝一劝苏小蕊，让她弃暗投明，没想到那么不凑巧，被我爹看到了。他怎能容忍妇人之仁，心里一时气愤，等他消消气，过两天就没事了。”</p>

顾飞雪轻叹一声：“唉，这丫头，表面上装着已经放下，实则，还是惦记着。”</p>

“你们先别进去了。我爹正好也有事找你们，他在议事厅等着呢，快去吧。”</p>

顾飞雪和邢千里面面相觑，随后改道去了议事厅。</p>

二人刚见着他，一起行礼。</p>

“林伯伯。”</p>

“义父。”</p>

林浪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听见他们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他拧着眉，一副愁容。</p>

“你们来了，先看看那封信吧。”</p>

“信？”顾飞雪瞥到右边桌子上有一张纸，便去拿起来细读，怎知信中提及苏小蕊，是柳墨玉的亲笔。</p>

柳墨玉得知了爱徒受困于四方城，指明要求林浪把人毫发无伤地送回到药王谷，咄咄逼人，很是嚣张。</p>

看完了信，邢千里义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道：“这个柳墨玉，明明是自己徒弟勾结天香阁对付四方城，却倒打一耙，竟然说是四方城居心叵测联合天香阁坑害了他徒弟？真是闻所未闻！”</p>

顾飞雪冷静分析道：“苏小蕊常以纯真善良的面孔示人，兴许连这个师父都不知道内情。”她看向林浪，询问：“义父真打算把人送回去吗？只怕到时进了人家的地盘，更是辩解不了，连您的安全都不能保证。”</p>

林浪脸色凝重，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p>

顾飞雪又分析起利弊来：“不还又如何？他既那么在乎这徒弟，何不自己来？依我看，义父不必忧心，也不必理会。苏小蕊是天香阁的二小姐，这是事实，柳墨玉却还要偏袒，便是有意与四方城为敌，这种人，何必以礼相待！”</p>

这话说到了林浪的心坎儿里，方才拧成“川”字的眉间，现下已然舒展开。毕竟他和柳墨玉之间也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何况柳墨玉性情古怪，江湖上没几个人跟他聊得来。而那苏小蕊是真真切切威胁到了四方城百姓的性命，还觊觎四方城的财富，林浪自然想除掉她。</p>

邢千里主动道：“苏小蕊那边不如让我们去看一看，若她真的疯了，留着也是无用，若是装疯，我们一定想办法让她开口。”</p>

“嗯，有你们去审问，我便放心了。”</p>

顾飞雪试探着问：“那……长乐她……”</p>

林浪没有生气，反而是叹了叹气：“长乐那孩子，心思单纯，苏小蕊的事让她伤透了心，且让她在祠堂好好静思己过吧。”</p>

“这样也解决不了事，不如让她随我一起去看看那苏小蕊，她若见了苏小蕊的真面目，定会明白的。”</p>

“这……”林浪似有犹豫。</p>

“义父，您护着长乐，百般保护是好事，可保护过了头，叫她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倘若以后再遇到第二个苏小蕊，难保她不会被人欺骗。”</p>

“是，我也觉得应该让长乐好好见识见识这世道的险恶，否则，叫她为一个根本不在意的人难过，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心意？”</p>

思来想去，林浪总算松了口，点点头同意了。</p>

随即，二人退出议事厅，去祠堂找长乐。</p>

他们把来意告诉了长安，也故意叫屋里头的长乐听见了。</p>

这丫头也愿意去听一听苏小蕊的真心话，于是他们四人一起去了关押苏小蕊的柴房。</p>

柴房内，刚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从里面直冲脑门，这也难怪，苏小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狂性大发了，林浪为了困住她，便让人捆住了她的手脚，每日也只给一次吃食。</p>

顾飞雪和邢千里只站在门边上，静静打量着她，而长安长乐则是在一旁悄悄听着。此时此刻的苏小蕊形同丧家之犬，蓬头垢面，和前些日子的那个明媚少女判若两人。</p>

外头的阳光透进去，她被刺到了眼睛，一时睁不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