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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p>
上官凌芸正在帮顾飞雪梳头装扮，起初顾飞雪是不适应不想的，但架不住上官凌芸软磨硬泡。</p>
小时候顾小琳倒是经常帮自己梳头，但是长大之后就再没有时间做这些事了。</p>
她坐在凳子上有些紧张，上官凌芸却十分从容，有条不紊地梳头，挽发。</p>
待到将发钗还有珠钗一一镶嵌到发髻里之后，上官凌芸拿起镜子左右照了照，温柔夸道：“很好看呢。”</p>
“谢谢……”顾飞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保持着礼貌和拘谨朝她一笑。</p>
“傻孩子，跟阿娘之间不用说这些，”她双手搭在顾飞雪的肩上，“等你和千里成亲时，阿娘也给你梳头，一定把你漂漂亮亮的嫁出去。”</p>
“其实我不是……”</p>
“不是什么？”上官凌芸用饱含爱意的眼神注视着她，温柔似水，一下子让她晃了神，真的把上官凌芸看做了亲生母亲。</p>
她逃避了，没有说话。</p>
“怎么了？是不是对成亲的事紧张？”</p>
上官凌芸把她搂在怀里，抬手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别怕，一切有阿娘在呢，无论将来的路会是怎样，阿娘都会一直陪着你。”</p>
“千里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定饶不了他！”</p>
听到这些话，顾飞雪鼻子一酸，眼中渗出泪水。</p>
一个是失去亲生女儿的母亲，一个是没有亲生母亲的女儿，两个人阴差阳错成了母女，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p>
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母爱。</p>
霜儿，阿娘真的很好，只是你不在了，没有机会见到她。</p>
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尽孝，弥补她这一生的遗憾，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魂魄安息。</p>
邢千里来敲门，说是来送早饭的。</p>
顾飞雪跑去开门，就看见他端了三碗粥。</p>
“芸姨，今早身子可有不适？”他大大方方进来，随手把粥碗放在桌上。</p>
“哪儿都好。有雪儿陪着我，心里踏实不少。”</p>
邢千里朝顾飞雪会心一笑，“那就好，先吃早饭吧。”</p>
随即三人一起坐下。</p>
顾飞雪看着这粥，热气腾腾，像是刚出锅的，便问：“你一大早跑出去买的么？”</p>
“不过几碗粥而已，我昨晚上先去酒楼打了招呼，付了银子，要他们早上送过来。尝尝看，这是他们酒楼特有的海鲜粥，清淡鲜美。”</p>
上官凌芸尝了一口，果然鲜美可口。</p>
“那镜荷他们呢？”</p>
“也正吃着呢，不过钟显扬就……”</p>
顾飞雪立刻明白：“玉衡还没有醒吗？”</p>
“骨仙说，她中的毒比较复杂，非一两日就能完全恢复，还需要吃些补药慢慢调理，等晚些时候再帮她看一看。”</p>
提到“骨仙”，上官凌芸手里的勺子没拿稳落在碗里，发出“咯噔”的清脆声。</p>
“芸姨，怎么了？”</p>
“心里有点难受……千里，你刚才说的‘骨仙’是谁？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p>
邢千里和顾飞雪对视一眼，连忙扯了个谎，解释道：“呃，他是一个四处游历的光脚大夫，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您以前听过吧。”</p>
“哦，这名号是挺特别，就是一时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过。”</p>
顾飞雪也急着说道：“想不出来就不想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大夫而已。”</p>
“唉，要是换做以前，我也能帮你们，只是我好多年不曾碰医术了，都忘了……”</p>
顾飞雪担心她想起来在馥郁山庄所遭遇的那些事，连忙岔开话题：“阿娘，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我和千里的婚事，需要您费心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候您可要帮我好好挑一挑首饰。”</p>
上官凌芸摸了摸她的小脸，宠溺道：“好好好，阿娘知道啦。”</p>
吃过饭，顾飞雪陪着上官凌芸留在屋中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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